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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第四章  两面朝堂
  吕芡叱道:“该死的东西,什么事如此慌张?”
  那名宫奴花容失色的道:“我们都要死了,方才叱烈芸荥那个,竟然袭杀了皇后钮钴禄氏,大皇帝回来,我们一齐都得被活剥了皮!”
  昭露道:“那该死的牝畜不是被锁着吗?你们全是死人啊?怎么被她得手的?”
  那宫奴道:“那身着白色狐裘,与冰雪一体,早已潜伏在寝宫中,又熟知宫内地形,宫外又闹得厉害,我们一时大意,被她得了手,斩了皇后的人头!”
  吕芡跌脚道:“罢了!还不敌快追!”
  孙婧道:“等等!既是叱烈芸荥那斩了皇后,为何会放三支焰花,定然还有事情!”
  宫墙底下边打边撤的耶律飞歌大声妖笑道:“别说我不告诉你们,那两支焰花,一支是说箫燕已经宰了握离儿那王八蛋的妈,就是你们的皇太后,另一支代表石蕙顺利宰了握离儿的奶奶,也就是拓拔圭那老小子的老婆,大荣国的太皇太后,哈哈哈~!可报了姑奶奶这仇了!”
  吕芡、昭露、孙婧、明芳、汤旋魂胆皆裂,一叠声的叫道:“哎呀——!你们这些杀千刀的,可害苦我们了,众姐妹听着,今天不把她们全部拿了,大皇帝回来,我们一个也活不了!杀——!”
  柳叶青妖叫道:“不必再和她们纠缠,既原定计划快走!”
  说罢拿出一个物事,照着飞到半空中的明芳就惯了过去,与此同时姬春瑶、姬春薇、沐宸、韦娉、候蓼、耶律飞歌也一齐拿出那物事,接二连三朝围上来的宫奴群中就惯,边叫道:“我们的人跟紧了,快走!”
  那圆圆的球物脱手后,稍一碰撞,立即就炸了开来,顿时浓烟四起,烟中来夹杂着乱七八糟的气味,迷香毒气什么都有,这是江南新研制的气弹,此时事急时用起来,也不分什么迷弹、毒弹、雾弹、烟弹,反正抓着就扔。
  吕芡心中暗自打着算盘:现在握离儿的老婆、老娘、奶奶皆死,金宝儿、银宝儿又不见踪影,握离儿回来后,决计不会轻饶了自己,柳叶青等原先在内厂时,就是众人之首,艺业武功,自己皆不是对手,这次有备而来,定不容易捉住,就算捉住柳叶青等人了,也是无事无补了,与其等握离儿回来后荼毒自己,不如趁乱走他娘的吧!
  吕芡想着,侧脸一看昭露,发现她也是媚目乱转,当下更不犹豫,抢先开口道:“昭露妹子,你带人拼死跨下马这些,我去找精兵进宫驰援!保重了!”边说着话,边向后就撤,一个倒飞,上了宫墙,向宫外如飞而去。
  昭露急叫道:“哎——!吕芡姐姐!你带人先挡着,换妹妹去找援兵!——”
  吕芡早没影了,昭露急得媚眼儿乱转,回头正看见汤旋杀来,忙道:“汤家的妹子,这里就交给你了,我去寝宫看看,告辞——!”也不等汤旋答应,向前跳上宫墙,从相反的方向跑得无影无踪。
  柳叶青率领五十多名漂亮的宫奴回到关牝马的地牢时,叱烈芸荥、箫燕带着金宝儿、银宝儿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,只留石蕙守在牢中,见柳叶青进来,妖声道:“我已请田思雪、柴嫣两个,用连环弩断后,其余的人快下地道!”说罢领先钻入地牢的地道入口中。
  五十多名宫奴,无一庸手,默不作声的迅速鱼贯钻入,人人窜行如飞,更无一个累赘,只片刻间,走得干干净净,断后的柴嫣、田思雪伏在地年狭窄的入口,每人身边放着三具装填好的一发十三支连环劲弩,每具硬弩的第一支箭,都是装着雷管的火箭,炸开后就是呛人的毒烟迷雾。
  连环弩既可连发又可点发,柴嫣心思最细,伏于洞口,射出第一支火箭之后就不动了,在田思雪弩箭连发的同时,瞅准时机,一箭一箭的点发,第七支弩箭,不偏不斜,一箭正中明芳前胸,明芳大叫一声,向后就摔了下去,继而起身,口吐鲜血的悲愤叫道:“我好恨——!”弩箭透左胸而过,已经不能活了。
  田思雪、柴嫣三轮弩箭方才射完,身后的宫奴们已经走得干干净净,田思雪道:“柴嫣!你先退,我得炸塌这地牢,以阻追兵!”
  柴嫣也不客气,匆匆道了一声:“保重——!”背后插了双刀,一矮身,钻入地道之中。
  地牢之中,十几个炸药包早已经摆放好了,那是石蕙临走前摆放的,中间都有引线相连,田思雪退到地道入口处,引燃了精巧的防风火折子,手一弹,将火折子弹到离得最远的一处引线上,引线遇火即燃,“哧哧”作响。
  田思雪站在洞口,忽然返身又打了几发暗器,才钻入地道之中,几乎就在同时,引线引着了炸药包,立即山摇地动,地牢上面的地面被炸得塌了下来,彻底盖住了地道的入口。
  吕芡偷机飞檐走壁,直奔宫外,最外层的领兵戎将用手指着她,有满语叽哩呱啦的乱叫,吕芡忙道:“我是内宫侍卫,奉皇后密旨,有要事出宫!”
  有懂汉话的戎兵道:“密旨呢?”
  吕芡道:“大胆!你们难道不知道皇后从来传的都是口谕吗?”
  原来犬戎的皇帝、皇后一概不识字,犬戎也无文字,吕芡、昭露常出宫办事,内中有认得她的戎兵道:“不错,她确是皇后身边的宫奴吕芡,里面响声大作,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
  吕芡道:“里面有十三匹牝马,趁大皇帝不在,趁机闹事,皇后要我立即出宫,找大皇帝回来!你们也别傻站着,合力撞开外宫门,进去擒那些贱马!”
  戎将摇头傻笑,那懂汉话的也笑道:“我们外宫侍卫,无旨不得入内宫,只有十几匹牝马闹事而已,里面有三千名你们的人,料也无大事!”
  吕芡笑道:“那是当然,不过为了慎重起见,奴家还得依旨去找大皇帝陛下!”
  懂汉话的戎人道:“大皇帝在大斗兽场,出了宫后过了对街,马家河尾就是,你不要乱跑了!”
  吕芡笑道:“是——!多谢多谢!”说罢掉头就走。
  不料那戎人叫道:“你走错方向了,大斗兽场应该在那边!”
  吕芡心中暗骂,但是情非得已,只得硬着头皮,逶迤往大斗兽场而来,媚目四顾,寻机溜走的同时,希望不会真得撞着握离儿那啷糠的蠢货,不料正看间,半空中一片奇怪的云头被两支飞剑缠着,就在她面前不远处,终于被一支飞剑一劈两半,云头上栽下两个人来,正是握离儿和金铃子兄妹两个。
  吕芡本是心思狡猾之女,既是和握离儿迎头撞上了,却也不慌乱,反而装出一幅气极败坏的样子迎上去,只说牝马造反闹事,可不敢说握离儿的老婆、老娘、奶奶已被人砍了大头,两个皇子失踪之事,若是据实禀报,握离儿不立即撕了她才怪。
  握离儿听了她的禀报,依了赶上来的妹妹金铃子所言,自带宫外的两万精兵去追赵采菱,却让吕芡扶金铃子去公主府点女兵平乱。
  吕芡心知那乱平与不平,都无关紧要了,三个丑八怪老虔婆都不可能死而复生了,匆匆半扶半抱着金铃子到公主府后,寻了个借口溜之大吉,直奔两个相好的张远、张速家,准备向二张寻些银钱好痛快跑路。
  吕芡悄然溜至二张家,还没进中堂,就听见了昭露的声音,只听昭露道:“张速!念你我欢爱一场,如今事已急,快把些银叶子与干粮应用等物,姑奶奶好逃出黑龙府。”
  张速笑道:“我和张远本是降将,也是寄人篱下,混口饭吃罢了,若是你果真闹了什么弥天大祸,我和张远也爱莫能助了。”
  昭露举刀,恼羞成怒道:“给是不给?”
  一旁的张远笑道:“我们年老体衰,冬日经常犯困,梁亲王不召我们时,我们两个只在家睡觉,不知道其实内屋东角的大箱中,有许多银叶子被盗,更不知道厨下煮好的烙饼肉食也不见了!”
  张速笑道:“还有家里若是来了高手,我们两个老东西根本就不可能查觉,更糟糕的是,藏在床尾的、早年跟随薛政龙时的火漆令箭被人偷走了也不知道,没有了薛家的火漆令箭,以后万一有事发生,想跑回吕梁山中的薛家卧虎城也不能够了,青云子那个老杂毛,只认令牌不认人!”
  昭露在里屋妖笑起来道:“哟——!屋里人睡得和死猪似的呀!嘻嘻——!”说着话,就当二张是透明人,自顾自的拿了应用之物抽身想走。
  吕芡猛得闪了出来,冷笑道:“昭露!姐妹一场,你走不要紧,须要带上我一同去投薛国舅!”
  张远自言自语道:“只要有一人带了薛家的令箭,带多少人去投薛家,薛家都一样欢迎!”
  昭露笑道:“吕芡!方才你开溜时,怎么就不想想我们姐妹一场,罢了,宁可你无情,不能我无义,跟我一起走吧,向东再折向西南,我们两个晓行衣宿,甩掉追兵应该也不是难事。”
  吕芡笑道:“那就多谢了,说走就走,这地儿再不能待了!”
  两只妖精匆匆向二张看了一眼,飞身上墙走了。
  张远等了好一会儿,确实她们已经走远,方才低声笑道:“小主人又会多许多漂亮的女孩子使唤了!”
  张速道:“这话怎讲?”
  张远道:“我刚接到小主人的飞鹰传书,还没来得及给你看哩,小主人的肉妾樊若兰、姜雪君两个,与虎贲卫的四斧将及千叶散花教的四大金刚,里应外合,已经大破薛政龙的卧虎城了,彻底断了薛政龙的退路!”
  张速道:“噢——!有这等事,薛政龙知道吗?”
  张远笑道:“妙就妙在这里,薛政龙和他的家小都久留晋阳,平日里并不回他认为是穷山恶水的吕梁山卧虎城,只有在走投无路之时,才会回卧虎城避难,小主人在破卧虎城之前,已经令原千叶散花教的鬼书生温回一回前往,鬼书生温回鬼就鬼在,天下文书,不管是什么人的笔迹,只要给他看上一看,就能模仿的惟妙惟肖!”
  张速道:“小主人是想?”
  张远笑道:“小主人是想让他的两个肉妾,接替青云子那个牛鼻子掌管卧虎城,三千江南虎贲军代替原来的三千薛家军,把守吕梁山各处险要之地,现在留守在卧虎城的所有薛家的人,皆按花名册点名后一齐斩首,以后和薛政龙书信往来的,将不再是他薛家的家祠大法师,而是我们小主人的两个肉妾樊若兰和姜雪君,去投薛家的各路豪强、江湖浪人,肯归伏小主人的最好,不肯归伏的,就地斩首,以绝后患!”
  张速笑道:“那吕芡、昭露两个去卧虎城,岂不是白羊入虎口吗?哈——!”
  二张一齐嘻笑,料定吕芡、昭露既是无主的牝畜,到卧虎城后向小主人曹霖降伏是肯定的事情。
  黑龙府冰天雪地,远在江南的临安,却已经是千里碧柳,万里桃花,碧波浩荡的西子湖上,游船画舫星罗棋布。
  自从大晋的献帝姬玳移驾杭州以后,就把杭州改为临安,闻风跟随他而来的,是原来大晋散落各地,又侥幸未被戎人俘去的大晋朝遗老遗少、达官显贵,其中以定山王尉迟家最为显赫。
  自定山王尉迟方以下,两个儿子尉迟朋、尉迟友都被献帝封了王位,尉迟朋御封为吴王,尉迟友御封为越王,尉迟方的五个孙儿,最大的也只有十九岁,然兄弟五个,尽皆被封为国公,小小年纪,就显赫无比。
  反而江南的实际主人曹霖,只被封为魏候,和尉迟朋、尉迟友两个整整差了两个等级,比尉迟家的五个孙子辈,还差了一大级,单只是这个虚名的封号,已经令江南猛将精兵不服了,反而当事人曹霖只是一笑置之。
  四个月前,献帝姬玳的生母李淑贤带着前朝的重臣杜海量、管政济、周珞回到临安,姬玳本想依其母之意,给杜、管、周三人官复原职,不料尉迟一家竟然坚决不许,断言杜海量等三人是犬戎的奸细,并不顾厉害,请姬玳免去曹霖派到宫中的柳叶青、胡媚儿等人的东、西宫皇妃的名份。
  免去柳叶青等人的后妃身份,也是姬玳求之不得的事情,当即装做推脱不过,一面立即免去柳叶青等人的妃后封爵,一面令天使传圣旨给曹霖,说明这事是尉迟一家带群臣苦苦相逼,他不得已而为之,请曹霖体谅他的难处等等。
  杜海量、管政济、周珞因此也对尉迟一家恨之入骨,大晋的官虽暂时做不成了,但晋献帝碍于李淑贤的面皮,周珞又献女有功,所以也得了姬玳的许多银钱,三人合力在西子湖畔开了一家免税的万花楼,权且渡日。
  这一天,杜海量正在万花楼临街的花窗枯坐喝酒,忽然听见有人用生硬的汉语吆喝道:“卖蜡丸噢——!”
  杜海量奇怪,怎么会有人卖蜡丸,这蜡丸买回来后又有何用处?不由抬眼找那人,这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,立即命令店伙道:“把那卖蜡丸的带到雅室叙话!”
  店伙也不多问,依言将那卖蜡丸的带到万花楼雅室,杜海量令店伙在门外守着,回身将门关了,一声不响的将的那人带到雅室的里间后,双膝跪倒道:“奴才杜海量,给右军师主人磕头!”
  那买蜡丸的正是犬戎的右军师鬼巴礼,低声怒叱道:“大胆的汉狗,你们想作死不成?难道忘了大皇帝放尔等回来的任务?怎么许多时日了,还没有一点儿动静?”
  杜海量急道:“奴才们不敢,奴才们实在是另有隐情,只因尉迟一家三口执掌晋政,父子三人尽皆封王,奴才们回来后,因他们父子三人百般阻挠,得不到晋帝封分,连朝堂都上不了,更不用说时常随王伴驾了,不能随王伴驾,又如何能进得曹霖谗言?”
  鬼巴礼怒道:“难在在你们南朝,除了你们的狗皇帝之外,还有人比曹小狗权势更大的吗?”
  杜海量谄笑道:“曹霖只是我大晋的候爵,在他之上的有并海王伍绍国、定山王尉迟方、吴王尉迟朋、越王尉迟友、忠国郡王薛政龙、秦国公唐竣、抚国公刑部尚书沈荣、辅国公吏部尚书郑有信、吴国公史柱、楚国公史栎等等等等,官职爵位皆在曹霖之上,这些王公贵爵议定的事情,连当今皇上也得退让三分?”
  鬼巴礼不奈烦的道:“你说的这些人,在我们伟大的犬戎勇士眼中,如同土狗瓦鸡,不足道哉,只有曹小狗,才是我们犬戎勇士的心腹大患,只要除了曹小狗,我们犬戎的铁蹄,将会踏遍你们大晋的万万里河山,到那时你嘴中的这个王那个公,都将会变成王八!唔——,你们三个的事,难道连你们的太后李淑贤,也不能给你们说说话吗?”
  杜海量苦笑道:“依我们大汉律,后宫不得干涉朝政,况且那条母狗也为我们三个说了不少好话了,没有她在里面拦着,尉迟方早把我们三个的人头斩下来做夜壶了!”
  鬼巴礼烦恼的踱着步道:“难道就只能这样了?”
  杜海量苦声道:“除非先害死尉迟一家,我们三个才会有进身的机会,从而再害死曹小狗!老管、老周已经在千方百计的想办法了!”
  鬼巴礼道:“老实告诉我,要怎么样才能害死姓尉迟的?”
  杜海量道:“想除去尉迟家这块绊脚石,除非能证明他家谋反!”
  鬼巴礼迟疑的道:“那怎样才能证明他家谋反哩?”
  杜海量看着鬼巴礼,忽然笑了起来道:“本来是没有办法的,但是右军师大人来了,我们就有办法了!”
  鬼巴礼眨眼道:“什么办法?快说?”
  杜海量低声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讲了一通话,鬼巴礼跳了起来道:“不行不行,万一曹小狗将我一刀斩了如何是好?”
  杜海量奸笑道:“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我们现在只有右军师大人是犬戎人,又在犬戎做高官,若是换了我等前去,就没有人相信了,鬼大人若是怕死,奴才也是无话可说,但你们犬戎人不是整天口口声声说,只有我们汉人才怕死,你们犬戎勇士,没有一个怕死的吗?怎么事到临头,鬼大人就怕起死来,难道右军师不是纯种的犬戎人?”
  鬼巴礼怒道:“我当然是如假包换的犬戎人,好——!这事我答应了,但是怎样才能让曹小狗注意到我呢?”
  杜海量笑道:“若是给曹霖抓住,右军师大人就非被斩了头去不可了,我是说,是奴才抓了您,然后将您献给!”
  鬼巴礼边听边道:“好,好,这样做还靠点谱,你是不知道,在我们犬戎人眼中,那曹小狗有如煞神,杀人如屠狗,真是被他抓住,他肯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杀了我再说的!”
  杜海量叽笑道:“难道你们怕曹霖就怕成那样?”
  鬼巴礼无奈的苦笑道:“简直就是闻风丧胆!来时我们大皇帝陛下说了,只要大晋皇帝愿意除了曹小狗,那我们就允许大晋议和,就依你们南朝君臣的主意,以淮河——大散关一线为界,大晋向北称臣,如当年向大烈国进贡一般的向我们进贡,我们大皇帝保证,永不再犯大晋疆土!”
  杜海量笑道:“你们的大皇帝难道不知道,如今你们的国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当口了吗?财政被曹霖搞得乱七八糟不说,武器、铠甲、马匹、精兵已经样样不及我大晋了,只要曹霖以天子之名登高振臂一呼,说是百万精兵踏破你们的白山黑水还是少的!我大晋子民一万万,就算拖着一双手给你们杀,累也会将你们累死了,右军师,你一路南来,观这江南精兵如何?”
  鬼巴礼咋舌道:“可怕!不可战,不能战,但就是不知道,曹小狗为何不急着北伐?”
  杜海量笑道:“曹霖要想北伐,一来要等春暖花开,他采用的是冬守春战之策,存心耗死你们,二来吗,也要师出有名,吊民伐罪,上表请旨,也好上应天命,下应民心,不象你们犬戎,要出兵时就出兵,不管师出有名无名,但是看这形势,曹霖此次不出征便罢,若是出征,定会一役灭了你们犬戎帝国,右军师,为之奈何?”
  鬼巴礼声厉内惨的道:“我们大皇帝骁勇无敌,纵算是曹小狗,也不能匹敌!想灭我们犬戎,那是做梦!”
  杜海量笑道:“所谓勇将不如智将,智将不如博学之将,你们的大皇帝,连个字也认不识,如何能敌得住狡猾的曹霖?纵算曹霖武艺不及你们的大皇帝,那他不能用计吗?”
  鬼巴礼叹气道:“曹小狗确是诡计多端,杜大人,只有你能促成晋荣议和,成功后我们自不会忘了你的好处,再有一点,我们戎人在南方水土不服,议和成功后,也不会纵马江南,至所以要害死曹小狗,倒不是想过河拆桥,而是全为自保,这点杜大人应该比本军师看得更透彻吧?”
  杜海量大笑,从鬼巴礼见面叫他奴才,到如今称他一声“杜大人”,这态度的转变,实出于鬼巴礼心中的无奈,说实话,先铲除尉迟家,再灭曹霖,从而独霸朝堂,也是杜海量的一生所愿,其他两个奸佞管政济、周珞也有此想,笑罢道:“这样!曹霖死后,你们犬戎将再无对手,那时你们犬戎要向献帝提出来,以我为首相,管政济、周珞为左相右相,并且要我们的官家承诺,在我们三个有生之年,永不更相,就算我们三个死了,我们的儿孙也要为相,这条件你们能否应允?”
  鬼巴礼指天发誓道:“以我鬼巴礼人头担保,议和成功之后,我们犬戎保你们三家,世世代代,永为大晋的丞相!”
  杜海量仰天狂笑,忽然“哎呀——!”一声,跌倒在地。
  鬼巴礼大惊,忙蹲了下来,狠捏杜海量的人中,半晌杜海量叫道:“疼死我了,想来是你们大皇帝种在我腹中的那话儿发作了!鬼巴礼,这话也要说在前头,若是你们大皇帝死活不肯给解药,我们三个死了不要紧,这朝堂之上没人来拖曹霖的后腿,快则一年,多则三载,你们犬戎,定会被曹霖所灭,曹霖的的狠劲儿,你们比我更明白吧?他要饥餐胡虏肉,渴饮匈奴血,驾长车踏破贺兰山,不把你们戎人刀刀斩尽,个个诛绝,那小子是不会住手的!”
  鬼巴礼不解道:“匈奴、胡虏和我们都没有关系,贺兰山在蒙古,不在我们犬戎境内,奇怪!是蒙古、又或是哪个不要命的边塞国家得罪了你们的曹小狗了吗?”
  杜海量哭笑不得道:“匈奴、胡虏全是代指,曹霖以其代指你们犬戎,这朝堂之中,尉迟家也是主战派,这内外大将都要灭你们犬戎,以血我们大晋的靖康之耻,现在只有我们三个可以救你们犬戎全国,为何你们大皇帝还要如此猜疑?”
  鬼巴礼犹豫道:“若是大皇帝给了你们解药后,你们三个又来主战,这又如何是好?”
  杜海量笑道:“我们主战对我们有什么好处?我们三个,包括大晋皇帝在内,只有议和,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,你是外夷,当然不知道,在大晋开国之前我们中原的五代十国之乱,自太祖皇帝起,就以书生将行伍,以防方镇诸候坐大为乱,所以才有后来的大烈国、西夏国、吐蕃国、大理国、南越国等等小国的存在,右军师以为,若是我们大晋皇帝肯用人,凭我们大晋山河万里、甲带百万,他区区大烈能与我们并存一百五十年之久吗?实话对你说了吧,不管是尉迟家也好,曹霖也罢,都是我们大晋皇帝的眼中钉、肉中刺,只是碍于你们大烈虎视眈眈,只要你们的大皇帝肯议和,我们的皇帝求之不得,区区金银美女,在我们的皇帝眼中,实在是不值一提!”
  鬼巴礼道:“那好!只要议和成功,我立即奏请大皇帝给你们三个解药!”
  杜海量笑道:“那是最好,哦——!右军师不想见见我们的母狗太后了吗?”
  鬼巴礼道:“怎么不想,只是你们的皇宫,守卫森严,领兵大将也是凶恶,想进去根本就不可能!”
  杜海量道:“守皇宫的是曹霖的铁杆兄弟鲍守信,又叫鲍秃子,左右副将乃是柏坚、谢立,也是曹霖的死党,平日里别说是不相干的人,就是尉迟家的父子三人,想见晋帝也难啊!”
  鬼巴礼眨着鬼眼道:“这么说来,你们的皇帝其实是被曹小狗软禁的,尉迟家其实也和曹小狗面和心不和?”
  杜海量亦诡笑道:“谁说不是哩!所以我一直以来,都在捉摸着一条一箭双雕或是一箭三雕之计,能利用曹霖除掉尉迟家,或是利用尉迟家除掉曹霖,反正都对我们有利,另一方面从那条母狗那里,我亦知道,如今的晋帝信任薛家薛政龙的程度,其实远胜过曹霖,右军师不来,我们几个发动的日子也只在近日了,不然等曹霖收拾了你们犬戎,回过头来时,我们就什么都来不及了,我们的皇上也是作此设想,右军师到此,正好助我们成其大事!”
  鬼巴礼笑道:“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们的母狗太后哩?”
  杜海量低声道:“包在我身上,只是如今江南有曹霖在,戎晋之势,已经今非昔比,右军师再见到李淑贤之时,千万不可轻慢,若是惹恼了这个,她发起怒来,那我们就万事皆休了!”
  两人正说着话,忽然外面大街让一片喧闹,杜海量道:“军师少待,待某去看看发生了何事,竟然如此喧闹!”
  鬼巴礼道:“杜大人请自便!”
  杜海量站起身来,半柱香功夫,就转了回来,还带来了管政济、周珞两人,管、周二人进来,也同鬼巴礼见礼,鬼巴礼道:“街上喧闹,所为何事?”
  杜海量道:“却是昔日流落到你们黑龙府的小公主姬春桃还朝了,献帝带人亲自接了出来!”
  鬼巴礼惊道:“噢——!竟有此事?我们的大皇帝明令禁止你们大晋的公主贵妇还朝的,看来这事另有蹊跷,唔——!回去之后,我得请大皇帝令人好好查一查,不要是在我们黑龙府内,另有你们卧底的奸细就坏了!”
  周珞道:“这事简单,小女如今随侍献帝左右,姬春桃回朝之后,自有机会见面,只要小女小心套问,一定可以知道是哪个出面,将姬春桃弄回来的。”
  管政济道:“这事先不忙,前日里我见到那条母狗,她竟然称已经说动了当今的皇后尉迟凌,尉迟凌因你们的先锋大将狄铁豹,遭献帝冷落已久,为讨好李淑贤,亲口答应可以设法除掉鲍秃子!”
  杜海量沉呤道:“不好!除掉一个鲍秃子,曹霖一定会再派一个鲍秃子来,得想一个法子,逼曹霖不再派人来!”
  管政济道:“那皇宫谁来守卫?”
  杜海量道:“正好趁此机会,塞入薛政龙的部队,怎么说当日里在晋阳时,薛政龙也和我们往来亲密,我们和薛政龙的关系,比和曹霖的关系要好得多,只要能插得上薛家的精兵,日后时机成熟,我们就可以放心的解体曹家兵团,从而鸠占鹊巢,江南正真的成为我们的天下!”
  管政济道:“好是好!但到底要怎样才行哩?”
  杜海量笑道:“来——!鬼军师、周大人、管大人,我们大家都在,正好计划一番!”
  临安皇宫中,李淑贤正襟危坐在慈宁宫中,忽然有宫人报道:“皇后娘娘求见!”
  李淑贤只道尉迟凌前日答应的她的事,已经想到法子了,忙道:“快宣——!”
  神射手拨去揽月尉迟凌已经带着一队宫女央央而来,远远的行了一个礼道:“恭喜母后,贺喜母后!”
  李淑贤道:“哀家大难才脱,喜从而来?”
  尉迟凌道:“公主回来了!”
  李淑贤且惊且喜道:“是我的萝儿还朝了?”
  尉迟凌道:“不是,春萝公主已经香消玉殒了,本来尸身也被人送了回来,但行至黄河岸边时,却被她的师尊峨嵋山碧霞岭法妙元君使风弄走,同她尸身一起被回来的,是我们大晋的小公主姬春桃,还有昔日的两个宠妃陈萱华、梅承雪两个,陈、梅两人自知无颜再回皇宫,所以自请留在了应天,小公主姬春桃的车驾,现在已经快到临安城了!”
  李淑贤颓唐道:“噢——!原来如此,皇上怎么也没和哀家说起呢?”
  尉迟凌道:“皇上也是刚刚知道,之前曹霖怕这个姬春桃有假,冒然迎回,恐惹天下人笑话,所以令昔日的宫人再三辨认,确实无疑后,方才报与皇上知道。”
  李淑贤道:“难道陈、梅两个,也认不得姬春桃吗?”
  尉迟凌忽然对左右宫人道:“你们都出去吧!没有呼唤,不必进来!”
  左右宫人深施一礼后,纷纷走了出去。
  李淑贤待宫人都走尽了,方才问道:“我儿遗散宫人,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对哀家讲吗?”
  尉迟凌低笑道:“太后!你道陈萱华、梅承雪两个为什么不肯回宫来?”
  李淑贤道:“为什么?”
  尉迟凌笑道:“据谍报,陈、梅两人被俘后,在黑龙府一直都犬戎皇帝的人形牝畜,下贱的母狗,青天白日里也是赤条条的的在番人面前现世,大小番人随时都可以与她们两个,陈、梅两人声称,太后也一直同她们在一起,一同如母狗般的侍候犬戎皇帝握离儿,甚至说太后母女一齐的任戎人凌辱,她们既知此事,所以怕回临安来后,被太的加害,以至于情愿留在应天,给曹霖做个奴婢,以求活命。”
  李淑贤震惊道:“天呀!哪有此事,哀家确是在去黑龙府的路上,被管、杜、周三位大人救出,隐姓埋名,逃亡还朝的,哪里和那两个那种样子侍候什么犬戎皇帝了,那两个不要脸的东西,真是含血喷人,气煞哀家了!”
  尉迟凌笑道:“太后呀!您说的话,我虽然非常的相信,但三人言虎,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,姬春桃确是被俘在黑龙府无疑,身同狗马般的侍候过犬戎人也是无疑,若是她想找回自己的公主的颜面,在人前说太后也曾和她一般,以此说明流落番邦的大晋皇贵皆是如此,大家一样,她没有什么丢脸的,那时若是朝野置疑,皇上再问起太后来可怎么好呢?”
  李淑贤道:“说算哀家被迫侍候过犬戎人,那也是事出无奈呀!皇儿不会那么绝情吧?”
  尉迟凌叹气道:“想当年,奴家为救当今官家性命,不惜曲尊降贵,以身子拖住犬戎的无敌先锋大将狄铁豹,为圣上争取逃命的时间,不想事过之后,圣上就嫌奴家的身子脏了,自回临安以来,根本就不碰奴家了,可见圣上是个非常爱面子的人,若是太后在番邦时,终日如狗马般的以身子侍候戎人,太后想想看皇上会怎么做呢?会不会也玩不到黄泉,再不相见的把戏哩?”
  李淑贤心虚道:“那可怎么是好哩?”
  尉迟凌唉声道:“看来为自身计,只有委曲姬春桃了!”
  李淑贤道:“怎么说?”
  尉迟凌道:“姬春桃被俘番邦之时,年齿尚小,朝堂之上,无人能识,当年晋阳宫中,只有太后和她生母相熟,和她也曾时常相见,太后只要说!”
  尉迟凌的声音越说越小,李淑贤边听边点头,虽觉此事做得太过残忍,但为自己的富贵脸面,也不好说了。
  一个时辰之后,尉迟凌带了宫人,出了慈宁宫,回到椒房殿后,推说要小睡片刻,遣散了宫人,慵懒的对身后带剑而坐的漂亮劲装女卫道:“蒋燕姐姐,劳烦您飞鹰传书给爷,就说他老人家要凌儿办的事,凌儿已经办完了!并求爷设法让凌儿早日回到他老人家身边,随时侍候!”
  那漂亮女卫正是曹霖的奴妾蒋燕,闻言笑道:“那好,我立即去办,爷令我随你出来办事,已经有三个多月了,我也多日未曾被爷捅插了,心中思念的紧,张佳不是随你出去的吗?她人呢?”
  尉迟凌笑道:“姐姐不用担心,张佳此刻正潜伏在慈宁宫,照看着李淑贤呢!一旦发现节外生枝,会立即前来通知我们的!昨日姐姐替凌儿舔了,姐姐放了鹰后就回来,今日轮到凌儿替姐姐舔了,我们不在爷的身得,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!”
  蒋燕“咭——”的一声笑了起来,站起身来,走到她面前,捏了捏她的妖俏脸蛋儿道:“好——!连菊门都要舔的,可别耍赖!”
  尉迟凌忽然“呕——!”的一下,恶心起来。
  蒋燕愣道:“哟——!又不是第一次了,怎么就恶心了?”
  尉迟凌羞红着脸道:“不是这话,我恶心,是因为我这腹中,有了一个小曹霖!”
  蒋燕喜道:“可是真的?你怎么知道?”
  尉迟凌道:“前日里我就觉得不舒服,找相熟的太医悄悄看过,断不会错,姬玳是不会生育的,爷若是不早接回我,被晋帝查觉,害了他的子嗣就惨了!”
  蒋燕道:“这可是大事,你怎么不早说?我立即相此事一并禀报给爷,请爷立即裁夺!”说罢一闪身,人已经不见了。


    第五章  内敌外患
  应天城中,本有大、小两处红山,其中大红山左临燕雀湖、右倚玄武湖,背靠大江,地势雄奇,易守难攻,曹霖兵马大元帅的幕府,就设在大红山中,依山靠水而建,自此天下人都将大红山,唤做了“幕府山”。
  幕府山的大元帅府,连绵数十里,墙高池阔,已经具备了皇宫大内的完全形态,只是差了一层金墙碧瓦而已,午朝门、凤仪门、玄武门、天安门四门俱齐,四门外就是金水池,五步桥,大元帅府周长三十六里,墙高二十丈,宛如紫禁城。
  大元帅府以外,就是周长八十一里的、类似于皇城的高大坚城,设有水西门、通济门、挹江门、聚宝门、武定门等一十八处水、陆城门,城墙高有十五丈,贯通三十丈宽阔的金川河、秦淮河,每处城门之中,还有三层重门,城墙之间又有无数的藏兵洞,墙腹之中,可伏雄兵二十万。
  再向外,是麒麟门、姚化门、江东门、高桥门等等水陆城门三十六处,城周长一百零八里,皆是依山当路而建的雄关,
  又建朝天宫,以为祭天地之像所,把武定门的东园和水西门的西园连成一片,高楼飞架,画栋雕梁,以为成群妻妾美婢之所,宛如阿房宫,更胜铜雀台。
  守卫一百零八里应天城的,是龙骧、凤翔、虎贲、鹰扬四卫精兵,十八万余人,又跨江设立龙江左卫,扼守合州,在老巢姑苏设立龙江右卫,三座大城互为犄角,六卫水、步、骑、车、炮精兵共是三十八万,又在应天城的集合村处屯了二十年的粮草,若不是城中自乱,外敌要想恃强硬攻破应天大城,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  实际上,应天城已经成为了天下第一的庞大都城,街市中,遍布了世界各地的商贾,人流穿息中,白人、黑人、大流士人、波斯人、埃及人,红头发绿眼睛的,黄头发蓝眼睛的,什么人都有。
  这些来自天下各地的人,不分白天夜的把大晋的物产茶叶、瓷器、丝绸、兵器、棉布、服装,甚至性具器等等贩运到世界各个角落,同时又把世界各个角落的各物东西,再源源不断的往大晋贩运,每日里,从淞江府到应天城的千里大江上,白帆如云,三桅、六桅、十二桅的巨舰往来穿梭,其中尤以大晋江南的巨舰最为雄奇,是凡大晋江南的海舰,都有三十五丈宽,六十五丈长,高达十五至二十丈,每舰运数百万担的物资。
  从桃叶渡到长干里,连绵数十里,全是红粉飘香之地,处处高楼飞桷,夜夜笙歌不断,勾栏画栋之间,天下各色美女都有,说不尽的风流华丽,比不尽的罗裙春衫。
  正是冬去春来的季节,东园中红杏才试春雨,莫愁湖上,海棠刚露嫣红,春暖阁中,樊若兰云髻高耸,一双腮儿,微吐晕红,耳边挂着长长的明亮珠环,一双细眼如凤,两弯长眉如柳,高高的琼鼻中间,挂着一个小小的环儿,那小小的鼻环之上,却有暗纹,印着曹家私妾的暗记。
  一双如藕般的玉臂之上,着一对长长的水红水袖,那一对水袖到大臂中部的时候,就没有了,的香肩之上,佩着两个向上飞起的同色云角,香肩以下,直到跨处,除了金玉珠翠的佩饰外,就是白花花、肉乎乎的软玉美躯。
  两只大如香瓜般的嫩长、肥硕怒挺,顶尖之上,一双红红肉梅儿微微上翘,肉梅儿中间,各有一个闪亮的环儿穿过,两个奶环之上,亦有暗纹标记,向下的美脐上,也穿着一个环儿,连着一串玟丽的脐铃儿。
  嫩白细滑的香颈之上,被扣着一条不粗不细的皮质项圈,项圈上连着五个钢环儿,前面最粗的钢环之上,连着一条五六尺长的、食指粗细的精钢链子,链子的一头锁在一根一人合抱的红柱上的怪兽嘴中含着的钢环中。
  香鼻处的鼻环,玉颈上的钢链,说明这名天下排名第四的绝色美人儿,是有主的香畜,私人的丽兽。
  本来,只有牲畜才被人穿鼻环,代表那只牲畜归谁所有,然绝色美人实在太少了,是男人都想据为已有,为表明一个男人绝对的占有权,所以在大晋,美女如牲畜般的被穿鼻环,历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事。
  更何况除了玉颈之上的项圈、链子,隐在长长水袖中的一对玉腕,也戴着长长的皮铐,皮铐上都有环锁,以代表她的主人,可以随时占有她身体到灵魂的所有地方。
  完露的后背,粉妆玉琢,被刺了一整幅的“玉女梨花吹箫图”,纹身用的是彩针,每针都入美肉三分,就算百年以后,也绝不会褪色,纹身的底图用的是绝妙的工笔现法,那在新月梨花下跪伏在地的美人儿,以一双纤长的玉手,把弄一根男人的粗长箫管,微吐,媚态横生,每一根青丝都栩栩如生。
  左右两侧的胯下,都有一断细链,连着丝织的片裙,那裙儿只有八寸长短,只够勉强遮住个美牝,浑圆的粉股,将那片裙儿衬得紧绷绷的,从后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两半隐在裙下的妖臀。
  两条修长挺直的白生生的暴露在空气中,左的外侧,被纹了一朵色彩艳丽的牡丹花儿,一双精致的鹿皮靴儿,直穿到肉膝上一寸处。
  樊若兰的对面的锦榻之上,半躺半坐着曹霖,头完全靠在落美清和凤衔铃叠起的之上,将四团娇嫩的粉团儿,压的向内陷下,透骨骚周湘湘、软玉垂香叶垂香分跪在左右,一齐伸出丁香小舌,使起平生的本事,努力的舔着曹霖的两个奶头。
  曹霖的双胯之间,也是青丝乱动,伏着一个极美的人儿,却是当年令天下英雄闻风丧胆的千叶散花教圣母、冷面修罗、江山美女榜上排名第六的姜雪君,此时温驯的跪伏在榻前的踏脚板上,用一双玉臂,从曹霖的下穿过,紧紧的抱住他的两条,小嘴努力的张到最大,含住曹霖的粗大。
  曹霖正在兴头上,一手摸捏着叶垂香内侧的软肉,一手揪住姜雪君的青丝往跨下紧按。
  曹霖的本就粗长,直冲姜雪君的喉管深处,姜雪君被呛的眼泪直流,发出呜呜咽咽声音,却不敢私自躲避,反而玉手用力,将自己的俏脸向曹霖的跨间贴得更紧,曹霖越动越快,被捏着香肉的叶垂香和含着他的姜雪君都知道他要来了,忙更加的配合起来。
  曹霖舒服的大叫一声,一泡,全射进了姜雪君的小嘴里,姜雪君忙伸长玉颈,不停的把射到小嘴的咽进肚中,这种活儿她已经习得精熟,并没有一滴漏了出来。
  曹霖心满意足的松开姜玉君的青丝,顺手拍拍她的妖靥,笑道:“雪君!近来这口技练得不错吗?”
  姜雪君仰起头来,张开小嘴,依例让曹霖查看了一下她的小嘴,然后嬉笑道:“若是不用心练习,怎么能得到爷的常常疼爱?”她媚笑盈盈,脸若桃花,在曹霖面前,哪有一丝丝冷面修罗的威风?
  曹霖大笑,伸手拎住她鼻间的鼻环,就在榻前取了一根不长不短的细链儿,姜雪君已知其意,忙微抬妖靥,琼鼻前伸,以便于让曹霖方便的将那条细链从她的鼻环孔中扣住。
  曹霖熟练的按下细链一端的活扣锁,套住姜雪君琼鼻处的鼻环间隙,手一滑,滑至链尾,随手向上一拉,姜雪君立即如一头母牛般的被他拉起身来,入眼处白光剌眼,却是姜雪君一身雪也似的白肉,除却环佩之外,一丝也没有。
  姜雪君的两团,却是曹霖拥有的众女当中最大的,骄傲的高耸在胸前,尤如两个小西瓜般,还一丝儿都不下垂,两粒奶头儿大如樱桃,似是冒着热气般的微微上翘,肉乎乎、嫩、颤悠悠的奶头儿之上,也穿过两枚闪亮的环儿,环儿上亦有曹家特有的暗纹标记,以言明她是曹家的私用之物。
  曹霖把姜雪君拉到膝上,丢了鼻链,伸手搂住她的小蛮腰儿,低下头来,就去舔她胸前那一对奶环儿,姜雪君被他的舌尖拨弄着奶环,痒得“咯咯”妖笑,妖躯乱动之际,挂在牝蒂上的一串儿牝铃,被她的身子带得“叮铃铃”乱响。
  樊若兰忽然跪下道:“贱婢有紧要的事,想向爷禀报!”
  曹霖笑道:“若兰有什么事尽管说,这里哪有外人?”
  樊若兰也笑了起来道:“爷——!你搂着雪君自然是心猿意马,哪有心听贱婢的事儿,爷——!贱婢说的,可是正经事儿!”
  曹霖从姜雪君的深遂的之中抬起头道:“好——!你说说看,若不是正经事儿,我可会打屁股的。”
  樊若兰笑道:“贱婢早已是爷的香畜肉鼎,爷想对贱婢做什么,还不是随爷的高兴?爷——!贱婢的生父,爷早是知道的,乃是北地枪王樊定国!”
  曹霖点头道:“是——!你家武学渊博,若你是男儿之身,又能习得樊家枪的精华,恐我也不你的对手。”
  樊若兰笑道:“爷不必自谦,贱婢是说,家父生前,虽没有子嗣,却有两个徒弟,也是枪法精奇,武艺高强,因为家父的原故,大晋成帝姬策之时,再不能够在大晋为官,被罢了官职,却也不愿做那升斗小民,受那些个不平之气,所在家父被东厂拿入狱中之后,就跑到西凉的龙首山,占山为王,落草为冠,却也落个逍遥自在!”
  曹霖笑道:“垂香过去,解了若兰的链子,把她牵过来!”
  叶垂香应“是——!”,跳下榻来,过去解了兽头嘴中含着的铁环扣锁,牵着樊若兰玉颈中连着项圈的链子,把她牵了过来。
  曹霖伸手接过,把她拉到自己的另一条腿上坐下,将链尾的扣环与姜雪君鼻环上连着的链子扣在一起,腾出手来,绕过樊若兰的结实修长的根儿,从她的裙底,探入她的,用手指夹弄着她的穿着牝环的媚肉儿捏玩。
  樊若兰见曹霖要玩她的牝物,忙叉开一双肉腿,将靠近曹霖的一条美肉粉腿微微上抬,一只手勾住曹霖的颈项,由着曹霖肆意翻玩着她的私嫩媚肉,继续说道:“当年爷大败薛政龙,可知薛政龙怕被朝臣弹劾,并没有逃回晋阳,而是回到了薛家的私地?”
  曹霖笑道:“我怎么不知道?薛家怎么说,在当年也是权倾朝野,手下兵将极多,他败走之后,我怕他家再生什么事端,于我江南不利,特意令黄炳派密谍盯着他哩?他若不是躲在吕梁山中的卧虎城,晋阳陷落之中,他说不得也被戎人俘去了,如今明在晋阳陈术处,实又和临安的姬玳勾勾搭搭,我若是稍有松懈,被薛政龙和姬玳两个在我背后插一刀,也大有可能哩!”
  樊若兰媚笑道:“爷——!如今有机会,能反插薛政龙那废物一刀呢!”
  曹霖笑道:“这话怎么说?”
  樊若兰笑道:“就是我爹的两个徒弟,因原旧晋的绥远指挥使殷破败,带了薛政龙的许多金银并二十名美女来游说,故暂时投了薛政龙,现在就在卧虎城!”
  樊若兰说起原旧晋的十八路指挥使之一的绥远指挥使殷破败,曹霖不由懊恼道:“说起来可恨,这殷破败老儿,本是我爹生前帐下的大将,前些年我依了董叔之意,诚心诚意的相招于他,不想那个老儿,自称是大晋皇帝的战将,不是曹家的爪牙,反把我的使者哄了回来,不想却是干愿做汉奸,去投了薛政龙。”
  姜雪君插话道:“爷——!这事儿没那么简单,如今薛政龙帐下,除了殷破败之外,还有田开山、丰四海、韦不败等几个老鬼,要知事情端倪,可要好好令人打听了!”
  殷破败、丰四海、韦不败、田开山四个,俱是当年曹家麾下一十八路指挥使,曹霖的老子曹猛在世之时,一十八路指挥使,都是大晋少见的正三品武将,更有两名都指挥使陆霸、连闯,更是艺业了得,如董方平、呼延豹、姜铁山、朱浑、史堂等将,当年随曹猛伐西夏之时,俱只是游骑尉、云骑尉之流,官不过七品,可是令曹霖感到奇怪的是,这些当年追随他家老子征战的高级将领,竟然没有一个肯归到他麾下的,倒是当年如董方平等中、下级军官,反而愿意重归到他曹家旗下。
  樊若兰披嘴道:“你们两个还想不想听下文了?”
  曹霖笑道:“当然想!”边说边在樊若兰的美牝中,深深的掏挖了几下,引得樊若兰水涟涟,浪哼了半晌,方才喘着气道:“薛政龙蹲在晋阳,没有大难之时,根本就不回卧虎城,卧虎城中,只有他家的家祠大法师青云子和我爹的两个徒弟樊崇、盖延,领着三千薛家亲兵看守,前日里有投降犬戎的汉将张远、张速,送那个美畜太后李淑贤回来之后,绕道卧虎城,那张远、张速,原来也是薛家的家将,从二张嘴中,知道贱婢随了大元帅,因此愿意献上卧虎城,以为进身这功!”
  樊崇、盖延是樊定国的徒弟,这事儿张远、张速两个并不知晓,否则的话,曹霖早得了卧虎城了,曹霖闻言沉呤道:“若是就此得了卧虎城,切断薛政龙的退路,倒是妙极!”
  樊若兰笑道:“爷——!岂止如此啊!我那义兄樊崇,不唯艺业了得,也是个足智多谋之将,爷可以如此这般,李代桃僵,不是更妙!”
  曹霖大笑道:“妙啊!只是你一人前去,我不放心,须找个伴当同往,我才放心!”
  姜雪君扭了扭喷香的妖躯笑道:“不如贱婢同若兰妹子一同前去,依计赚开卧虎城可好?”
  曹霖笑道:“雪君手段高强,又惯会装神弄鬼,就许你带你的老属下四大金刚范岩魔、周清法、金刚许必山、金不坏,并四斧将宣扬、郦扛、劳荐、郁图,秘领三千虎贲精兵同往,勿必一击成功!”
  樊若兰、姜雪君一齐跪伏道:“是——!贱婢应命!”
  曹霖又道:“你们两个前去,可便宜行事!”
  二女又磕首应“是——!”
  数日后,临安城中,被送回来的大晋小公主姬春桃,经太后李淑贤辩认,竟然是假的,当即被献帝斩首,以儆效尤,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,有从北国被赎回来的美女私下放言,说是太后李淑贤也曾被戎人俘过,并给戎人做过母畜牝兽玩弄过,也曾和姬春桃共侍过同一个戎人,为遮自己的丑,所以才将真的大晋小公主害死。
  宫闱之中,也发生了一件令献帝极其震怒之事,驻守临安的大将鲍守信,竟然在大晋的正宫皇后尉迟凌的寝宫中出现,虽然因尉迟家专政,献帝借着尉迟凌曾遭犬戎大将的非礼,有意冷落于她,但堂堂正正的一个当朝皇后,和地痞出身的鲍守信公然调情,这脸也无处放了,就算他的不管用了,但尉迟凌也不能便宜其他不相干的男人。
  鲍守信被献帝的心腹宫人撞到后,公然不惧他这个皇帝,上马带着亲兵扬兵而去,鲍守信是曹霖从姑苏带出来的铁杆兄弟,手上又有重兵,献帝暂时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,并海王尉迟一家,目前也是权倾朝野,在除掉曹霖之前,献帝姬玳的人身安全,还指望着他家哩,无奈之下,听从了太后李淑贤、宠妃周香媚的建议,招来了杜海量、管政济、周珞三人秘议。
  秘殿之间,杜海量清了清嗓子道:“陛下!为今之计,只有先除尉迟家,再除曹霖,才是一劳永逸之计。”
  姬玳叹气道:“朕何曾不想如此,只是除了尉迟家,朝堂之上,还有卿等与朕谋化,但若除了曹霖,这临安谁人来守,犬戎何人来退?难道你们以为,真的能指望薛家吗?实话对你们说,这薛家早在我父成帝之时,薛政君执掌三厂,他老薛家就想篡位自立,薛家、曹家,朕一个也不相信。”
  管政济笑道:“老臣回来之时,曾奏请君上下秘旨,请原绥远指挥使、大刀殷破败回朝效忠朝廷,事隔多日,不知这事陛下做了没有?”
  姬玳道:“管爱卿所奏之事,朕自是上心,立即令宣政使万俟窝,拿了朕的秘旨,化做一个做小买卖的跑了一趟殷破败的老家,不想那老儿立即就奉诏了,朕既得此人,怕又生事故,不敢让他立即到临安来,就遣他去薛政龙处暂时候命,只是朕不明白,这殷老儿本是当年曹猛麾下的大将,曹霖起事已有许多年,他不去效忠曹霖,却奉了朕的秘旨,这其中不会有诈吧?”
  管政济笑道:“皇上啊!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,当年曹猛麾下虽有精兵七十万,战将上千员,但真真实实的属于他曹家的嫡系部队并不多,充其量只得二十万而已,其余部队,皆是我兵部奉宣皇帝的圣旨,从各地调配给他用的,所谓的一十八路指挥使,全是我大晋各个方面部队的高级将官,这十八个高级将官,在军中资历,人人都与曹猛不相上下,如殷破败等几人,其军中资历,更是在曹猛之上,若是没有我大晋皇帝的圣旨,他们如何肯听曹猛的?更不用说在他们眼中的乳口小儿曹霖了,只是武人将兵,宣皇帝到底不放心,在剪除曹家势力的同时,顺手也把这些一十八路指挥使整治了一番,能寻到实在由头的,都被斩了头去,实在寻不到实在由头的,都被罢了官职,回家务农,如今活在世上且还能上阵的,不多不少,还有十人,其中尤以陆霸、连闯两人最为骁勇,圣上若能招来,可守敌曹霖,可守临安!”
  姬玳犹豫道:“那为什么如董方平、呼延豹、姜铁山等曹家旧日将领,肯死心塌地的跟着曹霖哩?”
  管政济笑道:“董方平当年是曹家的亲兵统领,官不过游骑尉,呼延豹、姜铁山等,当年也只是飞云尉、散骑尉之流,现如今深得曹霖看中的大刀朱浑、黄散等旧日军官,在曹猛死后许多年,才被兵部提撰为尉官,其资历威望,哪能与当年一十八路指挥使相提并论?实际上,那些指挥使们虽然被贬,然心中还是希望能再执戈上阵,效忠我大晋皇朝的。”
  杜海量点头道:“管大人说的很是,陛下可立即下旨,招回这些老臣,但如今皇后这档子事,陛下与两位大人可有腹谋?”
  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宠妃周香媚忽然插话道:“皇后之事,可使我爹去应天,说动曹霖,设法令曹霖辙去守在临安的这八万精兵,换掉鲍守信,改以我们的人替代。”
  周珞埋怨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,满脸尴尬的道:“这-这-这-,恐怕不行吧?曹霖如何肯听我的,辙掉守在临安的精兵?”
  周香媚不理他的眼光,接声道:“所谓食君之禄、忠君之事,说实话,父亲大人自从北国回来,并没有尺寸之功进献皇上,若是这点儿小事都办不成,日后哪有脸面站在这朝堂之上?依小女看,父亲大人还是去吧,若是说得动曹霖,父亲大人自是大功一件,若是说不动,曹霖也不可能斩了父亲头去。”
  管政济拍手笑道:“周娘娘说的很是,我看周大人,您就跑一趟应天吧,若曹霖辙掉了守在临安的精兵,我们正好以招回的殷破败,又或是其他的某位老将守卫临安,那我们的手脚就放开得多了!”
  姬玳也是满目希冀的望着周珞。
  周珞叹气道:“去了应天,我可怎么对曹霖说呢?”
  周香媚笑道:“很简单!就说鲍守信那厮,不顾礼仪,调戏皇后,现在临安城中,朝野愤怒,必要斩了鲍守信那个混蛋,才能平民愤,圣上顾念大局,与他这个曹元帅做个交易,只要他曹元帅肯辙去临安的曹家驻兵,鲍守信之事,圣上可以不问!”
  姬玳哼道:“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不如斩了鲍守信,以滞吾愤!”
  周香媚披披小嘴道:“皇上现在手中没有兵权,是斩不了鲍守信的,再说,就算皇上斩得了姓鲍的,曹霖必又会派张守信、李守信来,只有就此事,逼曹霖让步,我们才能真正的掌握临安,为以后的事做些准备!”
  杜海量抚掌笑道:“妙啊!想不到娘娘竟然是位足智多谋的美人儿,我大晋有幸了,皇上,就依娘所奏,以此事逼曹霖让步,那鲍守信是从姑苏跟着曹霖出来的铁杆兄弟,若是伤了此人性命,曹霖不红眼才怪?时候未至,我们可不能不顾大局,冒冒然的和曹霖翻脸!”
  周香媚又笑道:“回头我再去椒房殿,以此事逼尉迟凌自请退位,到个什么地方闭门思过!”
  姬玳瞪大眼睛不信道:“爱妃果有此本事,事成之后,朕记你们父女两人头功如何?”
  周香媚笑道:“头功倒不必了,只是我父亲回来多日,皇上连个官职都不肯封,也恁小气了!”
  姬玳无奈道:“不是朕不肯,而是尉迟家父子三人刻意阻挠,朕也是没办法呀!小亲亲,不如你再想个妙计,除了尉迟家如何?”
  周香媚妖笑道:“这陷害忠良之计,臣妾可是想不出!”
  杜海量笑道:“其实这除去尉迟家之计,臣已经有了,可如此这般这般!”
  姬玳边听边点头道:“好,好,除去尉迟家之后,朕的朝堂就坐稳了,再同犬戎议和,我大晋中兴就有望了!”
  姬玳怀中搂着的周香媚,边听边微露出一丝丝的冷笑。
  就在赵采菱在北国大闹黑龙府之时,万里之外的临安,也出了起翻天覆地的变故,曹霖为保全非礼皇后的铁杆兄弟鲍守信,在大晋旧臣周珞的游说之下,迫不得已,撤掉了守在临安的八万曹家精兵,做为回报,献帝答应,不再追究鲍守信。
  鲍守信交出临安的兵符之后,被曹霖远远的调到河南的渑池府,以新归顺的战将眦牙虎李登高、丑太岁娄洪为副,只将杂卒三千,明确的是被贬了。
  皇后拨云揽月尉迟凌,自请免去皇后的封号,去句容大茅峰出家修道,献帝准奏,既去了尉迟凌,当即以新宠周香媚代之为后。
  尉迟凌乃是献帝的结发夫妻,从晋阳一路保着献帝南来,这些年来为献帝出生入死、披肝沥胆,在旧晋的老臣之中,口碑颇好,忽然被废,朝野之中,颇多微词,尉迟一家父子三人,更是愤愤不平,尉迟兄弟欲找尉迟凌问个究竟,但尉迟凌已经人去楼空,追之不及。
  这边尉迟凌一出临安城,就有百余名来历不明的劲装美女,骑着烈马,悄悄的在官道边等候,接到尉迟凌马车之后,叱退原本的宫人太监,拥着尉迟凌的车驾唿哨而去,人皆不知其所终。
  临安城中,献帝复招回了原十八路指挥使之中的田开山、丰四海,许以两人国公之位,令其领宗族子弟及旧属三千人,组成成新的皇城禁卫军。
  韦四海又举荐昔日扬州道节度使张俊、淮西节度使刘光世、直隶节度使杨沂中三人,言其三人在晋军中,资历甚深,手下都有数万亲信子弟兵,若招三人还朝,可敌曹霖。
  献帝深以为然,曹霖说到头,其班底只是一群草寇,自他曹家被诛族之后,数十年来,曹家在朝中根本就是无影无踪,张俊、刘光世、杨沂中三人之名,献帝以前也曾有所耳闻,晋阳被困之时,因圣旨不能送出,所以三人手中虽有精兵,但没有圣旨,轻易不敢来朝,当即准奏,令人飞速去招张俊、刘光世、杨沂中三人。
  却说张俊,其麾下人人皆剌文身,然可笑的是,其纹身皆在腿部,大晋人称“花腿军”,自犬戎入晋以来,张俊带着他的那一票人东躲西藏,并不敢和戎人开战,献帝使人来招之时,他正带着七、八千人,在龙王坪面对汤林的围剿,生死之时,接到圣旨。
  滚地龙汤林本欲不理什么鸟圣旨,无奈应天的曹霖也使人传来将令,要汤林放过张俊那数千花腿军。
  大帐之中,正中虎皮交椅上坐着汤林,左右坐着何当、施平、熊闯、严忠等十几员副将,汤林费解道:“张俊败忘在即,大哥忽然令我们退兵,你们众位看怎么办?”
  何当笑道:“上将军尽管领命,大元帅素来精明,外有安、乔两只老狐狸策划,内有谭熙婷、翟蕊两只妖精参谋,料不会做什么赔本的买卖!”
  施平接声道:“然也!我们人少,虽然张俊部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,但若是打得他痛了,往北面退却,钻入白马尖的万山丛中,我们虽能败张俊那厮,但要想全歼这股鸟人,也不可能,更难捉到张俊本人,张俊自戎人入侵以来,仗打得一B吊糟,但这跑路的本事,却是了得,一旦张俊逃入山中,我们精骑兵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,元帅既然要我们收兵,自有他的用意,我们奉令就是!”
  汤林点头道:“只是我们征战了二个月,此时放手,实在可惜,也罢,待我回去,问过大哥之后,自会明白!”当即传令退兵。
  张俊危急之时,白捡了一条狗命,自是庆幸不已,几乎就在同时,被杨文勇、董方平围剿的刘光世、杨沂中的残兵,也因圣旨,逃出升天,三路残兵纠合在一处,也有二万之众,逶迤向临安进发。
  献帝既得了张俊、刘光世、杨沂中三人和这二万多残兵,自认为防卫临安,是绰绰有余了,而远在应天的曹霖,竟然对此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  献帝见曹霖没有表示任何意见,得寸进尺,依杜海量之计,封张俊、刘光世、杨沂中三人皆为元帅,令张俊守临安、刘光世去淞沪将军,看住曹霖在姑苏的龙江右卫,杨沂中去扬州镇守,看住曹霖的在合州的龙江左卫。
  消息再传到应天,曹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,献帝等人更是大喜过望,他既掌控了临安的兵权,立就想到了剪除尉迟一家,令新升的监察御史万俟窝,搜集尉迟一家谋反的证据。
  恰恰就在此时,吴国公史柱将拿住的大荣国左相鬼巴礼,使人送交至献帝处,鬼巴礼之事,杜海量早就和献帝说过,这是做好了的套子,献帝在朝堂之上,当着众臣之面假意一问,鬼巴礼当即不打就招,说是尉迟家欲与犬戎抢先结盟,灭了大晋、事成之后,犬戎将会助他尉迟家称帝,并世世修好。
  献帝故做大惊失色,定山老王爷气得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,尉迟朋举起手中玉圭,跳过去就想打鬼巴礼,鬼巴礼早有准备,闪身避开。
  献帝大怒喝止,当即令执殿将军田开山拿住尉迟父子三个,交与大理事监察御史万俟窝处审问,并下圣令张俊去抄尉迟父子三人的家,张俊去抄尉迟家,自是做好的把戏,当然抄出龙袍凤袄无数,尉迟家坐定了谋反大罪。
  从此之后,朝中政事,全由杜海量、周珞、管政济三人把执,献帝封杜海量为大晋首相、襄国公,管政济为大晋左相、坤定公,周珞为太师、右相、朝寰公,又令人去招韦不败、韩质、相全忠、刘从征、张潜等昔日大晋的指挥使回朝听用。
  又修好晋、荣两国世世和好的书信,悄悄的放掉了鬼巴礼,赠以美女金银,乞其北归,信中姬玳宁愿向北称臣,认犬戎大皇帝握离儿为叔父,并应允年年进贡,岁岁去朝。
  至此,献帝认为大事已定,只要除了曹霖,就可稳坐江山了,然应天的曹霖,兵强将狠,不可小觑,虽说如今献帝自己也有些兵将,但他也有自知之明,凭他手中的这些残兵败将,万万不是曹霖的对手。
  管政济献依,可趋狼逐虎,暗许晋阳的薛政龙为大晋一字并肩王,并把晋荣议和之事,秘通于他,与薛政龙约定,可与他里外夹攻,消灭曹霖。
  这边献帝春风得意,谋划甚急,那边黑龙府中的握离儿暴跳如雷,焦头烂额,非但赵采菱等人没有追到,还被人从心窝上狠狠的插了一刀,不但两个儿子失踪,老婆、老娘和祖母还被人生生的砍了头去,以往非常信任的美女宫奴吕芡、昭露在急要关头,竟然逃之夭夭,宫中犬戎本族之人,被宰了个干干净净,头号马栏中的一十三匹大晋、大烈国的嫡系皇族牝马,也跑了个干干净净,说是没有内应,鬼才信哩?
  而内应绝不会是他们犬戎人,可以毫无疑问的肯定,就是那些看似诚心归服的三千宫奴,其中有人反的水,现在反水的宫奴也不必查了,逃走的那一百多名宫奴肯定就是了。
  然事已至此,盛怒之下的握离儿再不相信汉人,下令将剩下的宫奴,全部处死,宫奴们一起叫起曲来,握离儿哪里肯再听她们辨解,手一挥,二万铁甲精兵齐上,弯刀举起,一个个漂亮的头颅飞了起来,皇宫之中,血流飘杵。
  黑龙府的街市之中,更是一塌胡涂,赵采菱红葫芦里放出的铁嘴火鸦,放的根本就不是凡火,而是可怕的三昧真火,水是扑不灭的,直到乌龙圣母闻讯赶来,方才用其黑水,灭了赵采菱放的火,然黑龙府中,已经白地了,人口死伤不计其数,哀嚎遍野。
  再者,握离儿诱杀了渤海族首领叶赫鬼,以至于令抹摺、息慎、挹娄、勿吉、鄂伦春、飞猱等北方各族人心惶惶,在黑龙府大乱之时,就有盟族带人远遁,发誓再不和犬戎为伍,远远的逃避了祸端。
  与犬戎人数相当的渤海族,因叶赫鬼之死,更是乱得一塌胡涂,好在握离儿早与其皇叔拓拔宗望、拓拔宗祥秘谋渤海族的事情,处理起来倒是有些章法,不出数日,就收伏了渤海一族,依计划斩了渤海族的大小头目,将余众收为犬戎别枝。
  然曹霖实在可恨,不立即出兵剿灭,实在难消握离儿心头的大恨,本欲立即御驾亲征,先下川陕,再灭江南,无奈国中事情实在太乱,根本不可能此时兴兵,当即准了大相万斯隆一箭双雕的奏折,下旨令陈术的伪楚打头阵,先消耗消耗曹霖的战力,等黑龙府事情稍定,再带兵全歼曹霖。
  拓拔宗望、拓拔宗祥虽仍觉汉不可敌,然事到如今,犬戎又退回到了一穷二白的境地,舍生一战,或许还有生机,若是龟缩,就只能饿到死、穷到死了。
  至此,曹霖在犬戎国内的所有谋划,已经全部实现,犬戎实际上已经陷入了非战不可且是非攻不可的地步,而临安城中,晋献帝的狐狸尾巴也渐渐露了出来,统一天下,一血国耻,也是指日可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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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第十九卷:血铸长城


    第一章  恶狗犯界
  薛政龙何曾不想干掉曹霖,以雪前耻,得到晋帝的手书之后大喜,正考虑着怎么说动伪楚皇帝陈术出兵之时,远在北国的握离儿的圣旨到伪楚,令陈术立即招倾国之兵,为犬戎先锋,率先伐晋,勿必要踏平南晋,活捉曹小狗。
  曹霖虽占江南、巴蜀,然大晋时节、江南、巴蜀都属蛮夷之地,不通中国,天下大部分的汉人,全集中在黄河流域居住,伪楚的陈术虽然无道,但大晋人故士难离,不是到万不得已,决不会离开生他养他的那片黄土地,所以曹霖虽是兵强马壮,但兵源上远远不及盘踞在黄河流域的陈术,更兼犬戎收了原本属于大烈国的燕、赵、辽东等地,所以握离儿一声令下,在犬戎占领区的伪楚,短期内竟然集中了八十万伪军,号称百万,气势汹汹的直扑江南而来。
  北国前锋大元帅薛政龙,自将中军,带了诡计多端的奴妾燕娉婷、十二妖畜,并四个家祠法师洞箫子、鬼道人、飞虹散人、冥岭神巫,薛家八将、十六统制军官,统兵四十万,直扑毫州,
  薛家族弟薛亨,领雷万里、何英、胡祝、殷九荣,率军十万为左路,直奔淮北,右军杨茂,领吉雄、风四古、崔晃、陆聘,领军十万,直扑淮阳。
  跟在薛政龙后面的,是陈术呢的三个御前指挥使魏汝弼、施富、任安中,各将军三万,以为合后。
  晋阳城中,有伪楚都指挥郭德,领展图、谢放、夏进、许鞍等众统制军官,勒精兵十万镇守,内宫之中,更有衔乳双燕庞飞燕、傅春燕并少林十八铜女及原豹宫的八百战兽守卫,料来也是铜墙铁壁,固若金汤,断不会有失。
  淮阳、毫州、淮北三处守将,八百里加急,直奔应天,幕府山的大帅府中,曹霖闻报,仰天大笑,张杆拿过军报一看,大惊道:“哥耶!这事吊了,你还大笑,莫不是操B操昏了头?”
  乔公望微笑道:“魏候是笑这些不知死活的孽帐,若是他们缩在各处,剿灭起来,要大费周章,或是望风而遁,那十年八年,也不见得能拿住那些贼!”
  安自在亦笑道:“之前令汤老四并杨、董两位将军退兵也是如此,张俊、刘光世、杨沂中三个,料不是我们的对手,若是被打得怕了,再不肯接战,只是躲在大山中和我们兜圈圈,我们三年五载的,也拿他们不住!”
  汤林跳了起来道:“但那几个贼一起跑到临安,受了什么鸟圣旨,反而光明正大的将起兵来,我们若是北伐打汉奸、或是诛犬戎,他们在我们背后来一刀,岂不是要歇菜?”
  曹霖笑道:“他们受的圣旨,全是假的!”
  汤林道:“怎么会是假的,那鸟旨老子看过,确是那个狗屁皇帝的印章!”
  安自在笑道:“是凡帝王,所下圣旨,皆要用玉玺,若不用玉玺,都不算数!”
  张杆道:“那皇帝的吊玺是什么样子,谁也没见过呀!”
  曹霖笑道:“老四老五不必多言,以后这玺你们自会常见,昭训、妍苏,你们两个进来!”
  门口一身劲装,粉颈是戴着大红色项圈、琼鼻上挂着鼻环、佩剑侍立的杨昭训、冉妍苏闻听呼唤,一齐进来,单膝点地道:“贱婢在!”
  曹霖道:“速去玄武湖,将凌波阁中的敖钰、凤逍楼中的熙婷和百花洲上的翟蕊一齐替我唤来!”
  杨、冉两个美人齐声道:“是——!”站起身来去了。
  曹霖又道:“中军官何在?”
  门外中军官应声道:“未将在!”
  曹霖道:“击鼓升帐!”
  中军官道:“是——!”
  半个时辰之后,帅府大堂中,大将林立,谋士如云,敖钰、翟蕊、谭熙婷三个也到了,皆负臂立在曹霖身后。
  曹霖拿起一支将令来,交与昔日同在姑苏的小混混花竟道:“你去合州,替了老三王富来!”
  花竟应声道:“是——!”拿了将令,转身就走。
  曹霖再拿一道将令道:“孟刚何在?”
  孟刚也是姑苏时跟随曹霖的小混混,闻言道:“大哥!小弟在此!”
  曹霖道:“你去姑苏,替了老二牛展前来!”
  孟刚也拿了将令去了。
  曹霖接着道:“杨文勇、高怀远、孙品、史堂、王起、张系、郑详、何当、施平、熊闯听令!”
  十员将一齐出班,叉手施礼道:“末将在!”
  曹霖道:“即刻领本部军马,去姑苏会合牛展,精选精骑一万,迎击伪楚薛亨军,不得有误!”
  十人一起道:“是——!”
  杨文勇接了令箭,十人一起下堂,去姑苏找翻江倒海牛展会合去了。
  曹霖拿起第四支令箭道:“呼延豹、姜铁山、车勇、苏建、康骁、蓝勇、单全、姚光、邓载、冯带、仇滴、白胜听令!”
  十员战将一起出班道:“末将在!”
  曹霖道:“你们十个,去江北合州,去找王富会合,精选铁甲精骑一万,去迎杨茂军,不得有误!”
  呼延豹上前,接了令箭,这十人也去了。
  曹霖再拿起一道将令道:“董方平、哈勇、毕方、刘奋、李在何在?”
  五员战将一起上前道:“末将在!”
  曹霖道:“五位叔叔可领精兵一万,全用新配种的马骡,组成辎重部队,为我们三路军押运粮草,不得有误!”
  董方平五人道:“领命——!”董方平上前,接了将令,带兄弟下去了。
  曹霖道:“安先生守应天,乔先生随我并众位兄弟,领精骑两万,去战薛政龙!”
  张杆也在曹霖的帅案边,闻言低声道:“大哥!我们都北上应敌,须防临安的姬老九,若是弄出些事来,到时回兵不及就吊了!”
  曹霖微笑不语,半晌方道:“各位兄弟自回府准备,明日五更,点炮出征!”
  将军领命,尽皆散去,帐中只有汤林、张杆、乔公望、安自在及敖钰、谭熙婷、翟蕊三女,谭熙婷见众将散了,收起冷脸,笑道:“五叔叔方才所言,确是多虑了!”
  汤林知她一向狡猾,笑道:“这话怎么说?”
  翟蕊笑道:“爷岂是省油的灯?叫我们三个来,定是另有所图!”
  安自在亦笑:“若不将兄弟们调开,姬老九怎肯放手胡来?”
  曹霖笑道:“安先生,劳你去拟三道圣旨,内容我就不说了吧!”
  安自在笑道:“早拟好了!”自袖中掏了三道已经拟好的圣旨来,递给曹霖看。
  曹霖笑道:“这倒好,省了许多功夫!”拿过圣旨,一一看过,三道圣旨,内容一般,皆写道“奉旨拿贼,其余不问,钦辞!”
  曹霖看罢,高声道:“淑芳进来!”
  话音刚落,屏风后面,转出范淑芳,手捧一个沉香木的精致大盒子,走到曹霖面前,双膝跪倒,磕头媚声道:“爷——!淑芳在此!”
  曹霖将三道圣旨铺在帅案之上,打开范淑芳手上捧着的盒子,拿出一枚大大的玉质镶金的物事来,捧在手中,重重的哈了一口热气,在那圣旨上都盖了一个大大的红印,复又将那物事放回盒中,合上盒盖,挥挥手道:“退下罢!”
  范淑芳再磕首,捧着盒子退了。
  张杆、汤林两个都不识龙章凤篆,看了半晌,方问道:“这上面写得什么鸟字,大哥没事弄那鸟字上去,又在弄什么鬼?”
  敖钰这时方才道:“是你们人类远古时的秦文,书的是‘受命于天,既寿且康’八个大篆文字!”
  张杆、汤林想了半天,不明所以。
  曹霖将三道圣旨分交与敖钰、谭熙婷、翟蕊三女,吩咐她们如此如此,不得有误,三女一齐应“是——!”
  谭熙婷将那圣旨圈成筒儿拿在手里,却不离开,狡黠的笑道:“爷——!贱妾有一事要说与爷知道。”
  曹霖道:“有话说讲,不必吞吐!”
  谭熙婷上前挽了曹霖的虎臂笑道:“妾前几日和张步柳、韩步摇两个闲扯,无意之中,听闻她们两个蹄子,昔日在晋阳宫之时,和衔乳双燕庞飞燕、傅春燕两个最好,她们四人情同姐妹,都是幼时被内厂太监从成都俘去豹宫的,和她们同一批从成渝一带俘来的上千人,除了她们四个之外,其余的都受不了内厂的残酷调训,全死光了,只有她们四个苟活于世,直到前几个月,她们四个还私通信件哩!”
  张杆惊道:“呀——!这两个,私通晋阳陈术的宠妾,大哥可要小心了!”
  曹霖却喜道:“有这等事?那太好了!昭训进来!”
  门前侍立的杨昭训依言进来,单膝点地,叉手行礼道:“爷——!”
  曹霖笑道:“去东园主母处,唤吮趾双兔前来!”
  杨昭训道:“是——!”
  转身要走时曹霖又道:“慢——!双兔若是问你,我招她们来何事,你不可将熙婷的话说与她们两个,只推不知,明白吗?”
  杨昭训犹豫道:“爷——!您是想处罚两位姐姐吗?”
  曹霖笑道:“当然不是,她们两个随我也有好几年了,绝不会无故叛离,再者,你们数人跟着我,将来都有莫大的好处,这点你们又不是看不出,我叫她们两个来,确是有重要的事叫她们办,你不必替她们两个担心!”
  门前侍立的杨昭训、冉妍苏两位绝色美人儿,也是豹宫之中千选万挑出来的,不唯漂亮,而且也是武道双修,曹霖等众人在堂中说话,她们两个不可能听不到,而两人的身份,是曹霖的奴妾,都是曹霖床第间的爱物儿,不同于一般的侍女,故此才和曹霖如此说话。
  杨昭训这才放心的去东园找双兔去了,曹霖看着她的俏丽的背影,有些迟疑的道:“还有一事,说来大家也来商量商量,现如今北方江湖之上,有两条好汉,唤做山西鎏金镗,河北七盘枪,这河北七盘枪绰号三头龙,唤做白顺,前些时候令人拿了采菱的书信,已经明确的表示愿依归本帅帐下,另一条好汉山西鎏金镗裴从龙,曾是龙卫军的副将,某早就耳闻他的勇武,也曾数次令人相招,却是始终不给本帅答复,大家看看,那裴从龙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  乔公望摇了摇扇子,微笑道:“主公您有所不知,那裴从龙和您实有一段恩怨.”
  曹霖不解道:“本帅连他的面也没见过哩,能和他有什么恩怨,先生说来听听?”
  乔公望笑道:“主公不记得,当年您大闹晋阳,在骊山大冲御驾,刀下连劈龙卫军、禁军中大将五十六员,几乎斩了晋帝之事?”
  曹霖笑道:“少年狂勇,自然记得!”
  乔公望道:“当年薛霸在黄河边与罗延庆大战,骊山护驾的龙卫军统领,正是裴从龙,他因主公之事受到牵连,被晋帝削职为民,对于主公,免不了心中还有些疙瘩,况且他手下的兄弟,皆是龙卫军、禁军中有本事的,在晋阳被围之时,凭本身艺业杀出去的好汉,除了裴从龙以外,还有高愧、晏空、栾荣、张征四个,皆是一等一的好本事,那些逃出晋阳的旧日军官三千多人,就以他们五个为首,占据了山西天峰岭,不管是薛政龙还是犬戎人,都无法剿灭他们,只得由他们去了。”
  安自在笑道:“他们本都是有功名的军官,昔日能在龙卫军、禁军中任职的军官,最起码的也是从八品的防御使,主公乃是地痞的出身,本身其实就没有功名,他们如何肯委身投奔主公?”
  曹霖嘿然不语,他在晋献帝南来之前,确是大晋的反贼,其实就是草寇一个,龙卫军、禁军自大晋开国以来,就驻守皇城、紫禁城,别说是他这名草寇头儿了,就是正正当当的地方部队长官,这些龙卫军、禁军的军官们,也是没拿正眼看。
  翟蕊低声道:“可这三千人个个骁勇,却不能为爷所用,若是被晋帝招去,却不同于那些过了气的指挥使们,发作起来,定是难弄得紧!”
  乔公望笑道:“主公!裴从龙那三千精兵中的精兵,不出所料的话,决难为您效力,与其摆在那里,不如如此这般这般,您看可好?”
  曹霖沉呤道:“也好!”
  乔公望笑道:“只是怕裴从龙不信,还要借主公玉玺一用!”
  曹霖笑道:“当然没有问题!这事就请先生速办,迟恐生变!”
  乔公望笑道:“这个主公放心,主公此次出征薛政龙,或有些小难处!不过主公放心,到时自有救星相助!”
  曹霖笑道:“先生能说得详细点吗?”
  安自在接话道:“主公一生之中的命相,都是犯的桃花,前次与薛政龙厮杀,也是桃花星作秽,这次也是,只是如上次般,依葫芦画瓢的再弄一次也就是了!”
  谭熙婷“嘻”的笑了一声道:“两位先生,是在说我吗?现如今贱妾哪敢和爷为难噢?”
  安自在笑道:“这次当然不是夫人,却是另有其人,在下预贺主公旗开得胜,再添佳人!”
  曹霖大笑,半晌方道:“只是明日出征,若是少了那祭旗之物,却是扫兴!”
  乔公望笑道:“王婉珈身手绝好,料不会有误,主公尽管放心!”
  曹霖道:“但愿如此!”
  犬戎左相鬼巴礼,此次南来,诸事出奇的顺利,怀揣晋献帝的乞和国书,手拿大晋首相杜海量的出关通引,在临安大帅张俊的十名亲兵护送之下,载着满车的珠宝,并四名美女,洋洋得意的绕过翻江倒海牛展的防区,准备从刘光世地盘内的浒浦渡江北上。
  看看要到大江,远远的缓缓过来一人一骑,那马是大宛的良马,那人是人间的绝色,马上之人,一身的劲装,直衬的胸乳怒突,长发束成马尾,扎于脑后,玉颈之上,戴着一个大红色的项圈,证明她是有主之物。
  鬼巴看那美女,再看身边车中献帝送给他的美女,立即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天壤之别,那美人儿坐在马背之上悠闲自得,一路放歌道:“江南忆,最忆是石城,孙楚楼边春系马,莫愁湖上夜弹笙,佳丽胜西京!”
  那歌声娇美,如娇莺啼柳,直听得鬼巴礼心动不已,江南谷物丰盛,遍地美女,争天下而不下江南,那天下不争也罢,这一路过来,鬼巴礼心中早已经暗暗拿定主意,只要曹霖一死,立即说动犬主大举南侵。
  护卫的十名亲兵,耳闻天音,眼观美女,也是如醉如痴,虽然知道粉颈上戴着项圈的美女,皆是有主之物,也不禁色心大起,就有人嘻笑道:“那唱歌的,是哪家私逃的美畜,若是还没有主人,不如跟爷回去如何?”
  美女仰天妖笑道:“奉主人之命,特来取尔等狗头,鬼巴礼!你个戎狗,不要走!”
  鬼巴礼欺她孤身一身,公然掀开车帘,奸笑道:“众位兄弟,有替本相拿下这个的,本相重重有赏!”
  众军兵大笑,就有不知死活的跑上前来,抽出腰刀,就要拿那美女。
  美女妖叫道:“不知死活的花腿军,逃命就行,若说博命,哼——!还敢来撩本姑娘!”说话声中,小蛮腰上,闪电似的抽出清风龙泉剑,迎着那名花腿军官,拍马就冲。
  马步相交,美女巧之又巧的避开那劈面的一刀,玉腕一抖,轻灵的宝剑竟然不剌,而是当颈就斩,一声响,血光四溢,那名花腿军官只在一个照面间,就被那美女的龙泉剑劈开咽喉,鲜血狂涌中,连一声也叫不出来,翻倒在地,手脚乱动的挣起命来。
  鬼巴礼见她貌美如玉,却是杀人如割鸡,不由大惊失色道:“你个妖精,到底是谁?”
  美女笑道:“在下王婉珈,奉主人曹候将令,特来借你的脑袋祭旗!”
  鬼巴礼大叫道:“众位兄弟,快替本相挡住了!”
  花腿军原无战力,本来就以逃跑见长,发觉不对头,有人抽腿就跑,王婉珈早就知道花腿军逃跑本事了得,也防着这一手,左手中早扣着柳叶飞刀,那逃的刚转了个身,后颈处就中了一飞刀,原来张俊军中,各营并无铁甲,进出点卯,只穿军衣。
  王婉珈一口气连放倒七个,都是一刀正中后颈,奇准无比,剩下的两名花腿军,见逃跑再无可能,放下手中的军刀,跪下哀求道:“小的愿听姑娘发落,只求姑娘饶命!”
  王婉珈笑靥如花的道:“好——!就饶了你们吧!快滚——!”
  两名花腿军闻言如逢大赦,对望了一眼后,也使了个心机,站起身来,一向东一向西,慢慢的退后,十数步后,猛然间掉头就跑。
  王婉珈冷笑一声,插回清风龙泉剑,马鞍桥上取下三石的画鹊雕弓来,走兽壶中抽出第一支狼牙箭,“嗖——!”的一声,先射死了向西跑的一个,几在同时走兽壶中抽出第二支狼牙箭来,“犀牛望月”,回身再射,一声闷响,正中另一名逃兵的左后心。
  鬼巴礼动容道:“他们两个已经讨饶,你个妖精,为何还将他们射死?”
  王婉珈收了画鹊雕弓,复又抽出剑来,粉腿儿一夹马腹,一步一步的靠了过来,笑意盈盈的道:“我们爷吩咐了,对犬戎人,不受降不受俘,只管杀!”
  替鬼巴礼驾车的马匹,劣质之极,那匹马就算不拉着马车,也万万跑不过王婉珈跨下的那匹纯种的高头大宛马,既是跑不掉,鬼巴礼也不慌了,缓缓的抽出弯刀来,暴虎冯河的狞笑道:“可是他们不是犬戎人,我们伟大的犬戎人一不会投降,二不会逃跑,磕头求饶这种糗事,也只有你们汉人才能做得出!天下各族之中,也只有你们汉人,才会有人投降异族,反过来再残害自己同胞的,所以天下才有一个专属于你们汉人的名词——汉奸!你听说过犬奸这词吗?我们犬戎勇士,只能战死,决不会逃跑,更不会投降!”
  鬼巴礼一提“犬奸”,王婉珈的俏脸儿忽然变得煞白,情绪异常激动起来,脑海里不由就浮现了幼年时节,在豹宫被调训之时的惨状,贝齿一咬樱唇,粉脸生寒,小蛮靴儿一蹬,从马鞍上跳了起来,“一鹤冲天”,跃到半空中,“乳燕穿帘”,人化狂风,瞬间即至,小嘴中雌豹似的低吼一声:“杀——!”
  鬼巴礼以一个极难看的姿式,滚下车来,刚落地时,王婉珈的龙泉剑又到了,却是狂野的“鹏搏九宵”绝杀。
  鬼巴礼百忙之中,奋力举刀外拨,“叮——!“的一声,勉强拨开王婉珈剌向大嘴中的一剑,却是顾头顾不了腚,王婉珈身形下落处,伸腿就踩。
  鬼巴礼的小腿处一声闷响,跟着钻心的剧痛就传了过来,鬼巴礼知道,小腿已经被眼前这名看似娇滴滴的美人儿面对面的踹折了。
  他们犬戎人,若是说上马征战,那合族之人的整体战力自是强悍,但若是如此这般,在马下同汉人中的武林高手蹦来跳去的单打独斗,这技击之道,你们犬戎人就差远了,明知再难保全,也不顾小腿处的剧痛,横过刀来,就往自己脖子上抹,他们犬戎人,确是宁死不降。
  王婉珈哪里肯叫他行如此便宜之事?纤手一伸,闪电似的搭上了鬼巴礼拿刀的右手,五指如钩,在脉门处一抓,鬼巴礼顿时感到右臂酸麻无比不能自主,抹向脖子的戎刀,也掉落在了江南刚刚长出青草的春泥之中。
  王婉珈怕他死了回去无法向曹霖交差,一口气连点了他几处大穴,方才拎起鬼巴礼,正反抽了几个响亮的大耳光,娇笑道:“好了!爷祭旗的公猪有了!”
  晋献帝绍兴十年初春,魏候曹霖在应天城的朝天宫誓师北伐,率左、中、右三路精骑四万人,北上迎击伪楚的八十万大军。
  曹霖率中军才过大江,老五张杆就鬼头鬼脑的悄悄跑到帅帐,问道:“大哥!我们江南,能战者不下三十万,大哥为何只以这区区四万之众迎敌,恐双拳难敌四手!”
  曹霖低声笑道:“自古征战,不是以人数说话的,所谓兵在精而不在多,将在谋而不在勇,若是弄几十万人北伐,还未打战哩,这钱粮就把我们耗费死了,你看我们这四万人,全是这江淮各州各府各县中,精兵中的精兵,你们众将,每人只带精骑一千,既无步卒,也无老弱,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,辎重粮草,炮弹箭矢,又有老董自后方源源不断的送上,更何况我们各州府的卫戍部队根本就没动,万一失利,还可退守城中保命。薛政龙若是固兵自守我还犯难哩,如此这般,抽空了伪楚各州府的卫戍部队,不顾后果的大兵压境,反而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了。再者,黄河两岸百姓,人人无不跷首以望王师,只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了薛政龙,那中原就是我们的了!”
  张杆点头道:“也是!只是姓薛的人数太多,听起来多少有些骨悚。”
  曹霖笑道:“老五!你再想想,薛政龙就算真有八十万精壮,他上哪去弄八十万副盔甲去?别说盔甲了,就算当兵的穿的鞋,他也耗不起哟!雪君曾和我提起当年她们千叶散花教的四十万护教神兵,随薛政龙的老子薛宪北征大烈之事,那可真叫一个惨,数十万人,被大烈数千精骑,杀得尸横遍野,现如今我们的兄弟,马比大烈国更好,刀比大烈国更厉,而薛政龙的兵将,根本不如千叶散花教的神兵,更何况,我们还有大小虎蹲火炮支着腰哩!“
  张杆亦笑了起来道:“熙婷嫂嫂设计的火炮确是可怕,姓薛的人再多,也不够我们填炮眼的。”
  曹霖诡笑道:“火炮、火铳,根本不是血肉之躯可以受得了的,我们打薛政龙,只凭精骑快刀击溃他们即可,不可多造杀孽!”
  张杆跳脚叫道:“那又是为什么?”
  曹霖奸笑道:“得民心者得天下,我要收中原百姓的心,薛政龙所将的,全是我大汉的子民,八十万人中,肯心甘情愿的做犬戎狗的替死鬼的,可能不足三成,甚至更少,以炎黄子孙之身事贼的,内心之中本身就有愧,明日我即传令老二、老三,此次征伐薛政龙的伪楚军,只诛冥顽不化的首恶,其余但有降者,不许杀害,并且发放路费准其回家,对伪楚辖地内的所有大汉子民,一律如我们江南百姓一般的平等对待,大军所过州府,不许挠民,不许践踏农田,占领州府,诛了伪楚的首恶之人后,立即抚恤老弱,均田分地,以安民心!”
  张杆道:“这个——?我说大哥,昔日里在姑苏时,您老不是口口声声的对我们说,对敌人的仁慈,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的吗?”
  曹霖笑道:“此一时彼一时,实际上伪楚、犬戎、西夏、蒙古等敌占区内的大汉百姓,没有一天不是引颈乞盼王师的,乔先生的军令明天肯定能写好,到时我会下严令,但有违令者,即斩不宥,你们几个,定要带头执行,免得出些吊事,叫老子难做!”
  张杆知道曹霖在正事上向来说一不二,当年在姑苏做混混时,说不许他们欺负良善就是不许,从没有一丝儿苟且,闻言只得道:“知道了!只是浪费了那些精良的火炮、火箭、火铳、火鸦了。”
  曹霖笑道:“不浪费,我留着那些爱物,专一候着握离儿哩!”
  兄弟两个正说得高兴,忽然龙骧卫左指挥使山甲在帐外高声道:“大帅!有战报!”
  曹霖奇道:“我们才过大江,还没见到敌军影儿呢,哪来的战报?快进来报!”
  山甲顶盔贯甲,大踏步的走进来,叉手施了一礼道:“是二哥牛展,一万精骑分成七路,先我们一步北上,一夜行军一百八十余里,马不停蹄突袭敌军,已经在淮北城外,大破了薛亨的十万伪军,一口气追到了薛湖,杀得伪军尸横遍野,薛亨带着残兵败将,正向东往芒砀山中逃窜,我们的精骑兵入山追击不易,牛二哥请令定夺!”
  曹霖惊道:“牛老二怎么胜得这样的快?倘若不是薛亨设套,就是伪楚军队,其实根本就无战力可言,传令牛老二,驻兵夏邑,同时令地方部队的步兵,封死出山的路口,主力精骑不必往芒砀山穷追,以免中了人家的套儿,等我们中军和左路的王富军到时,再行定夺!”
  山甲应声:“是——!”下帐传令去了。
  话分两头,薛政龙的中路大军,已经逼近张弓城,帅帐之中,春榻左右,分立成薛政龙新选的十二妖畜之中的郑灼、章媚、凤舞、梅蕤四个,都是体态妖骚,艳若桃李,动静生姿的。
  向来燕赵之地,多产妖女骚姬,且能歌善舞,正所谓“弱柳青槐拂地垂,佳气红尘暗天起,罗襦宝带为君解,燕歌赵舞为君开”,大山大河之间滋养的佳人,比起江南的红粉来,别有一番英姿飒飒之气。
  郑灼、章媚、凤舞、梅蕤都是十七八岁的花样年纪,身高都在七尺上下,此时云笈高梳,姻体上下,只着极其诱惑的几片薄纱,比起赤身来,还要显得不堪,奶、牝、鼻等处,依例穿着环儿,特别是鼻环,穿在最引人注意的琼鼻中,随时随地的,都能给人一眼看到,穿了鼻环的美女,就如同是穿了鼻环的牲口一样,代表完全归某人所有。
  正中的短几之上,正一名绝色的美人在翩翩起舞起舞,口吐妖音道:“玉楼明月长相忆,柳丝袅娜春无力!”举手投足之间,粉弯雪股,纤毫毕现,真是翩翩裙舞香风,爱娇质软玉,如此等绝色的妖俏美人儿,怎不令天下英雄爱煞?
  薛政龙俊目微合,斜倚在榻上,手指微点,合着节拍,那几上曼舞的绝色美人儿,正是薛政龙的宠爱奴妾燕娉婷,江山绝色榜上,排名第十九,虽不如樊若兰等艳丽,然新荷试雨,正是绝妙的年华。
  燕娉婷歌舞已毕,婷婷袅袅的走到薛政龙的榻前,慢慢的爬了上来,伏在他的胯间,薛政龙爽声道:“舔吧——!”
  燕娉婷忙小心的将小嘴儿凑到他的档间,用小贝齿咬住薛政龙盖在胯间的一层蟒袍,拉到一边,找到,张开小嘴,伸出丁香小舌,在薛政龙微微上翘的上舔了一下。
  燕娉婷伏下姻体吹箫之时,雪白的屁股瓣儿自然上翘,露出了菊门耻骨上穿着的一个铜钱大小的银亮肛环,菊门之中,更是塞着一个肛塞,肛塞之外,留着一截银链,方便必要时,拉出塞在菊门里的软木塞子。
  薛政龙笑道:“骚畜!那儿里面的塞子爽吧?”
  燕娉婷含着,含糊的应道:“爽极了,多谢主人塞肛!”
  郑灼、章媚、凤舞、梅蕤都是苦笑,她们四个的处的耻骨之上,也同样被薛政龙穿了一个铜钱大小的银环,此时她们四个,也只能这样立在原地不动,原因很简单,那穿过耻骨的银环之上,正有一条链子穿过,链尾扣锁在大帐中打入地下的四根钢钎上。
  另外八只妖畜全部被一条链子穿过牝蒂上的环儿,跪在后帐,等着薛政龙的召幸。燕娉婷、郑灼、章媚、凤舞、梅蕤五个,尤其的聪明,又姿色出众,所以能常侍薛政龙左右。
  薛政龙舒服的哼了一声道:“小燕儿!这次我倾中原之兵八十万南征,可是曹小狗只以区区四万之众迎敌,是不是吃错药了?”
  曹霖以四万之众北上迎敌,谍报传到了薛政龙的幕府大帐,薛家的四名天师,八名大将,十六统制,都以为曹霖以四万敌八十万,是必死无疑之事。
  对此,薛政龙也深以为然,只是曹霖一向狡猾,薛政龙从来就猜不到曹霖的打算,跨下吹箫的这个奴妾燕娉婷,向来冰雪聪明,又熟读天下各种兵书战策,文韬武略,不让须眉,故此床第之间,才有此一问,若是燕娉婷都认为曹霖以寡敌众必死无身疑的话,那薛政龙就彻底放心了。
  不想薛政龙连问了几声,燕娉婷只顾吹她的箫,象是没听见似的,薛政龙嗔怒道:“该死的贱畜,问你话哩,为何不理,想作死不成?”
  燕娉婷抬起头来,妖笑如花道:“主人诚心问贱畜吗?”
  薛政龙道:“不问你问谁?难道这帐内有鬼不成?曹小狗竟然敢以四万,迎战我的八十万,这其中究竟会不会有诈?”
  燕娉婷笑道:“若是主人肯听贱畜进言,就请以前锋五万,分成几路,接踵诱敌,其余速退回杞县、开封一线,依靠惠济河,背靠黄河,用这八十万步卒摆个阵式,做成一个大大的口袋,困死曹小狗。”
  薛政龙一头雾水的道:“我们人多,他们人少,二十个揍他们一个还会输?”
  燕娉婷笑道:“羊再多能挡得住一头虎吗?我们的人,全是些白丁,说是八十万,但男女老幼的,什么人都有,又没有马匹盔甲,既要去攻人家的坚城,还要和人家的精锐骑兵对阵,这和自杀有什么分别?但若是利用人多的优势结成阵式,再施以机关御甲之术相辅,曹小狗不倒血霉才怪哩,搞不好就会死在我们手中。”
  薛政龙对兵法根本就是一知半解,平日里又只想着美女的,心思从不曾往打战上去,闻言吱呜道:“你个小妖精,难道会结什么了不起的大阵?”
  燕娉婷吐了小嘴里含着的,爬到了薛政龙的胸前,媚笑道:“犬戎人根本不识字,当年攻陷了晋阳,能带的全带走了,只留下了一大堆的书,前些时候,我无意中翻到了开国时的皇册,其中一本,明确的记载了一种既简单,又实用的厉害阵法,本来是开国大将石守信所创,意在用中原的未操之兵,以多胜少,据点设伏,困死、累死大烈国的精锐骑兵的,其中奥妙,更胜太祖皇帝的两翼飞龙大阵,且比布飞龙阵还要省时省力,然石守信创了此阵之后,又怕喧宾夺主,压了太祖皇帝飞龙大阵的风头,终其一生,始终没敢用,直到临死之前,才令儿孙将此阵法,献于大晋的皇帝,以备以后万一之用。偏巧贱畜精通机关御甲之术,石守信的阵法,贱畜是一看就懂,其中所用的机关,也是就地取材,好做的紧!”
  薛政龙少年之时,曾吃过曹霖的大亏,自五阳城大战,被曹霖骗走了诡计百出的私妾谭熙婷之后,这些年来,心中后悔的紧,幸好又出了燕娉婷这个妖精,但燕娉婷到底年轻,又是个女流之辈,薛政龙虽知道她一向狡猾,但还不深信。
  正在此时,帐外传来鬼道人的略显惊慌的声音道:“主公睡了没有,贫道有要事禀告!”
  燕娉婷等人,都是下贱的牝畜,虽是奶牝尽露,但也不必回避,倒是薛政龙,闻言推开燕娉婷,一指榻前,燕娉婷忙跳下来,在榻前跪好,薛政龙清了清嗓子道:“进来!”
  鬼道人进来,似是根本看不见这五个妖骚的肉畜,径直走到薛政龙面前,低声道:“祸事了,亨老爷悴不及防中,被曹霖的右路军牛展,杀了个尸横遍野,现在急急的往芒砀山中逃命,更惨的是,他们身边,连一粒粮食也没有,搞不好会全军覆没的!”
  薛政龙吓得跌倒在榻上,燕娉婷赤身的跪在榻前,却是满不在乎的披了一下小嘴,正好薛政龙往她这边看来,发现她的表情,不由气道:“贱畜!我们薛家兵败,你反倒高兴起来,信不信我活剥了你的皮?”
  燕娉婷忙磕头道:“主人误会贱畜的意思了!”
  薛政龙道:“那你有何主意,快快讲来!”
  燕娉婷妖笑着爬到榻上,将小嘴凑到薛政龙的耳边,叽哩咕噜的说了一番话儿,薛政龙犹豫道:“能行吗?”
  燕娉婷笑道:“杀人又不是杀鸡,如此布置,就算拖着一双手给曹霖杀,也会将他活活的累死!”


    第二章  误陷敌阵
  曹霖兵进毫州,守毫州的也是昔日姑苏的小混混,名叫苏启,毫州城乃是南北要地,有城防精兵五千,苏启每日里听着斥候的谍报,烦心不已,却不料曹霖说来就来,二万铁甲精骑,反抢薛政龙的前面,赶到了毫州城。
  苏启闻听曹霖到了,不由大喜,率左右副将、偏将出南门迎接,闻听只有精骑两万,不由失望的对曹霖道:“大哥!薛政龙的主力大军有四十万,您老只带二万兄弟来,若是他们蚁附攻城,恐杀不胜杀!”
  曹霖大笑道:“北方大地之上,也全是我们大汉的子民,我只诛首恶,不斩被迫从贼之人,传我将令,敌军只要有人肯归依王师,以前所作所为,决不追究,并与我南方子民一般,分与田产谷物,令其安居乐业。”
  苏启苦笑道:“大哥的将令此时传出去也是没用,人家人多,我们人少,所谓蚁多咬死象,且赢了薛政龙才有话说!”
  曹霖笑道:“拳头里面出真穿理,这话我懂,当年在姑苏一起鬼混之时,我一个人若是放不倒你们几个,你们票鸟人断不肯服我!”
  曹霖与一众兄弟说说笑笑,全不把薛政龙的四十万大军当回事儿,入得城来,只歇了一夜,第二天清晨,薛政龙的部队也到了,竟然不知死活的在城下击鼓骂战。
  曹霖费解,登上城楼一看,却见与自己的部队相反,薛政龙几乎说没有骑兵,清一色的步卒,能骑在马上有盔甲穿的,至少也是七、八品的校尉。
  以下众军,皆是光着个头,如犬戎人一般的人人将额前的头发剃了,脑后梳着一条大辫子,全身上下穿粗布的灰衣,只用布带,扎住腕臂、小腿等处,方便行动,手上所执的,也是清一色的木杆,木杆之上,镶着一个尺长的枪头。
  曹霖左右的张杆、汤林见薛政龙所谓的“精兵”原是此等模样,不由裂嘴大笑,这哪里是部队,就和看家护院的家丁一般无二,若是和此等“精兵”开战,简直就和屠羊般的顺手。
  护城河边,来回跑着一匹劣马,马上之上一员大将,跳下马来,身高有九尺上下,生得极为凶恶,手舞一杆鬼头枪,在护城河对岸耀武扬威,不时的叫哮:“曹小狗速来送死!”
  曹霖大笑道:“点炮迎敌!”
  毫州城内三声炮响,曹霖在大队的精骑簇拥下,全身披挂,手提一百单八斤的飞龙大刀,不急不缓的跑过护城河,左有丕豹,右有山甲。
  对阵中,薛政龙坐在十六只牝畜抬着的逍遥床上,大叉着一双毛腿,一只更妖骚的牝畜,把雪白肥硕的大屁股对着城墙,菊门处插着的狗尾左右摆动,细长优美的头颈伸入他的档内,来回做个龟缩龟伸运动,瞎子也知道她在做什么。
  薛政龙望见曹霖跑出城来,双腿夹住档内的妖畜,扬声道:“曹霖!你挟天子以令诸侯,今日里本帅奉大晋皇帝的秘诏讨贼,识天时的自己捆了,与我同去临安,天子面前,本帅保你不死!”
  曹霖大笑道:“薛花痴!你自己写个东西,人前硬说是天子的,这些鬼把戏,只好骗些愚夫愚妇,如何能拿得上台面上讲,天下都知道,你个小乌龟一直做的是伪楚的汉奸元帅,你说奉秘诣,那诏书哩?”
  薛政龙手一伸,一名美畜递上来一卷东西,薛政龙接过,展开来道:“此是天子诣书,言明要本帅讨伐与你,你可看好了!”
  薛政龙离曹霖有半里远近,曹霖视力再好,也不可能看清楚诏书的每一个字,但曹霖却偏偏似看清了般大笑道:“那左右的,你们看看你们的汉奸元帅所谓的天子诣书上盖了玉玺了吗?弄张假诣书,收着也就罢了,偏还公开拿出来现世,敢情你们这些兵全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是吧?”
  薛政龙左右的一众大将一起大骂,薛政龙怒道:“曹霖!众所周知,天子的玉玺在十几年前,犬戎攻破晋阳时就丢了,现在的晋天子,哪还来得玉玺?”
  曹霖大笑几声,手一伸,立在身边的龙骧指挥使丕豹,也递上来一卷东西,曹霖展开,大声念道:“圣天承运,皇帝诏曰:薛政龙世受皇恩,却委身事贼,公然犯我大晋,其罪不可赦,特诏令大晋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曹霖,率王师讨伐,圣旨到日,胆敢助恶为孽,抗我天兵者,杀无赦,钦辞!”
  曹霖念毕,把那圣旨卷了起来,手一扬,就向薛政龙扔了过来,薛政龙军中,早跑出来一名矫健的妖美牝畜,身着艳甲,奶牝尽露,雪样的上,剌着贱的纹身,迎着早春的艳阳,劈手接住曹霖扔在空中的圣旨,复转身跑到薛政龙的逍遥床前,双膝跪倒,将圣旨举过头顶。
  两边的兵将看得眼都直了,真个是人比花妖,不由一起山似的喝起彩来。
  曹霖用马鞭向那名牝畜一指道:“谁与本帅拿住此兽,本帅立即将其赏赐于他!”
  曹霖话声刚落,本阵中早跑出一匹马来,拍马舞枪道:“看我生擒此兽,也好做个玩物!”
  曹霖一看,却是陈解,这陈解是最早跟随曹霖造反的大晋将官之一,然本事不济,这些年来,也没有什么战功,在曹营中混得默默无名,跟随曹霖的兄弟,升官封赏,都凭斩获敌酋的首级多寡,从没有私情好讲,陈解斩获的首级不多,且所斩获的级别也不高,所以这十几年来,只混了个从五品的游骑将军,这还多多少少还仗着些老面皮。
  先前在毫州城边耀武扬威的楚军大将劈面拦住他道:“匹夫!慢来,若想捉我家主公的妖兽,且过了某家这一关再说!”
  陈解扬枪道:“某枪下不挑无名之辈,你个汉奸,且报上名来!”
  那将大笑道:“某乃大楚通北候梁浩,江湖上也有个名号,唤作一枪追魂!你个贼将,也报上名来!功劳薄上,也好书写!”
  当年罗延庆大反河南,其麾下有两刀两枪,天下闻名,其中之一就是这一枪追魂梁浩,还有一名使枪的,唤做铁枪横岭张新,听说在伪楚的长城防御蒙古,也不知被没被抽来南征。
  两刀其中的一刀,就是在晋阳大挖皇亲大夫坟墓的万里疯刀刘通山,另一名唤作断魂刀邱老虎。
  曹霖在阵中,闻那将自称梁浩,大吃一惊,忙大叫道:“陈解回来!”
  陈解也久闻梁浩之名,然既到阵前,若是回马,定惹天下英雄讥笑,当下硬着头皮道:“某乃大晋游骑将军陈解,贼将休走,看枪!”
  梁浩大笑道:“哪个说要走了!”将手中鬼头枪一紧,劈面迎上,两马相交,梁浩耍的一个枪花,拨开陈解的枪头,分心就剌。
  陈解力气原是不济,以前做军官,也靠得是手眼圆滑,但到了阵前这真刀真枪的对仗就糟了,梁浩却是反王出身,杀官造反,靠得全是真本事,若是武艺不济,早被旧晋的官府拿去斩首了。
  电光火石之间,一声响,梁浩的鬼头枪已经捅进了陈解的前胸,曹霖看得在大青马上一跺脚。
  梁浩将陈解的尸体扔了出去,仰天大笑道:“都说江南兵强将狠,原来却是这样的脓包,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下来,真是扫兴之极!”
  袁亮和陈解的关系最好,见陈解被挑了,急得眼都红了,大叫一声,拍马舞枪,冲出了阵列,不由分说,舞枪就剌。
  梁浩也不及问他姓名了,一带马缰,舞枪迎上,也是一个照面间,将袁亮也挑了,曹营之中,哄然大哗。
  张杆大叫道:“贼将!少要猖狂,张杆来也!”双腿一夹跨下的白厉兽,手舞六十二斤三棱逆阳枪,一阵风似的,瞬间就冲到了阵前。
  梁浩见张杆跨下的是异兽,并不是普通的战马,手中枪杆有鸭蛋粗细,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,其艺业定非等闲,忙收了狂笑,挺鬼头枪专心迎战,兽马相交,两人就在阵前翻翻滚滚的恶战起来。
  十数合后,梁浩盔歪甲斜,汗流浃背,张杆再圈兽回身时,存心要结果了梁浩,梁浩也是久经沙场,见张杆面露狠色,心中更加小心,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,先保命要紧,一个照面间,张杆竟然连剌了梁浩三十六枪,枪枪要命,梁浩好不容易躲过了张杆最后一枪,马兽擦身而过,梁浩打马就跑,再不肯回头接战。
  张杆正杀得兴起,哪里肯让他走了,一拨兽头,紧跟在后面就追,大笑道:“老匹夫,哪儿跑?”
  张杆跨下的白厉兽原比战马快得多,看看快要追上之时,薛政龙阵中,又飞出一匹战马,马上之人大叫道:“休得猖狂,张新在此!”
  梁浩其实也知战马决跑不过白厉兽,所谓挺死不如闯祸,既是跑不掉,又有帮手出来助阵,一咬牙拨转马头,和铁枪横岭张新两人双枪并举,合战张杆。
  曹霖大叫道:“檑鼓!”豪州城头,顿时鼓声大作。
  张杆面对昔日罗延庆麾下名震天下的两路大王,公然不惧,手中的三棱逆阳枪舞得水泼不进,越战越勇,梁浩、张新两个险象环生。
  梁浩、张新两个联手,当年只有天下绿林总瓢把子罗延庆可以应付,不想今天却被张杆敌住,薛政龙阵里众将,见他两人免不了会输了性命,耐不住的又跑出了一匹战马,马上之上,生得一张螃蟹脸,手舞合扇板门刀,大叫道:“断魂刀邱老虎在此!”
  曹霖阵中,早恼了滚地龙汤林,一夹跨下金毛兽,迎住邱老虎,劈面就是一刀,大骂道:“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东西,还要脸不要?”
  邱老虎笑道:“也不是太老,刚刚四十有二而已,若说脸面,单挑不行,就来群殴,只要赢了就中!”
  汤林被他说得反笑将起来,大滚刀连闪数十个刀花,刀刀不离邱老虎的颈项,邱老虎哪里是汤林的对手,七八个回合下来,就已不敌,是凡江湖混过的,关键时候都是保命要紧,发觉不济事时,也不硬撑,寻个机会拨马就走。
  汤林大骂道:“老匹夫,鬼头鬼脑,哪里走?”
  薛政龙阵中,又跑出了一匹杂花马,大叫道:“刘通山在此!”
  曹霖听到“刘通山”三字,目眦尽裂,原来陈术为凑军饷,曾叫刘通山在晋阳西郊掘坟,这个刘通山掘着掘着,竟然把曹霖家的祖坟也掘了,盗光了大晋开国公曹彬墓中的所有冥器,以塞军饷。
  曹霖当下更不犹豫,左手一张,心中默念咒语,现出那一张映日神弓出来,右手从走兽壶中抽出一支破甲狼牙箭,曹霖的狼牙箭,比普通的将士所用的,要长出一尺,大青马上看得真切,“嗖——!”的一声,箭去似流星。
  三百步外的万里疯刀刘通山丢了大刀,双手捂住咽喉,闷声不响从马上栽了下来,半晌方传出映日神弓那可怕的弓弦声。
  与刘通山双战汤林的断魂刀邱老虎愣了一愣,早被汤林手起刀落,连肩带背的被削去一半,血光崩现中惨嚎一声,魂魄追着刘通山的也去了。
  曹霖将手中的大刀一举,用内力大喝一声道:“抓住薛政龙的,重重有赏!杀——!”
  两万铁骑,如潮水般的横杀了过来,薛政龙一脚踢开替他吹箫的牝兽,拎起裤子,翻身上了逍遥床后隐藏着的一个宽大坐鞍,急急的叫道:“我们快走!”
  锦鞍之前面,现出妖姬燕娉婷漂亮的脸儿来,笑道:“主人且不要忙,等曹霖过来些再走不迟!”
  薛政龙急道:“贱畜!曹霖小狗骁勇无比,杀将过来时,可不当耍,快走快走!”
  燕娉婷笑道:“主人若是走得早了,曹霖起疑,不来追时,岂不白费了贱兽的一番计划?”
  薛政龙怒道:“为了你个贱畜的计划,就用我的脑袋为饵吗?再要费话,皮鞭侍候!”
  燕娉婷咯咯笑道:“哎呀!曹霖的独角马儿也快哩!主人快用话缠住他,我们这就走!”
  正说着话间,曹霖的大青马真到了,手起刀落,将逍遥床前护卫的兵将,杀得七零八落,抬床的十六名美畜一起跪了下来,双手抱头,伏地听候发落。
  曹霖对薛政龙大笑道:“弃械投降者免死!薛兄——!多年不见,一向可好呀?”
  薛政龙苦笑道:“曹贤弟!我今日又败了,你却休追,我在前面可是有极厉害的埋伏的!”
  曹霖笑道:“你能有什么埋伏,也罢,纵算有埋伏,小弟也要与薛兄亲热亲热,以免失了礼仪!”
  薛政龙道:“那些美兽全归你,随你怎么亲热,我可不好这龙阳,失礼失礼,为兄的先走一步了!”
  曹霖大笑道:“薛兄!你再快,能快得过我的大青马?还是不要客气,留下来和我叙叙旧吧!”
  坐在薛政龙前面的燕娉婷忽然妖叱一声,一个小山似的东西站了起来,薛政龙大笑道:“走也!”
  曹霖目瞪口呆的道:“风吼兽!这个薛花痴,如何寻得这个爱物!”
  原来这片大陆之上,就属风吼兽跑得最快,轻易决难捕捉,就在曹霖一愣之间,风吼兽已经跑远了。
  曹霖懊恼道:“他娘的,煮熟的鸭子,难道就让他飞了不成!”一刀劈开挡在面前碍事的逍遥床,当先就追了下去,乔公望远远的在城楼大喊:“主公休追,恐有埋伏!”
  万马丛中,曹霖哪里听得到?两万铁骑,跟在曹霖身后,狂风似的也追了下去。
  城楼上苏启道:“乔军师!大哥追下去了,我们也下城追击吗?”
  乔公望变色道:“薛政龙有马步精兵四十万,这城下的兵将,充其量只有五万,且全是步卒,出来挑战的将军,又全是以前罗延庆帐下的降将,薛家的骁将,一个也没看到,快——!速关城门,迟恐有失!”
  薛政龙所带的五万步卒,被曹霖的二万铁骑冲得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,这五万人摆明了是送给曹霖杀的,曹霖的大队刚刚追着薛政龙的风吼兽去时,东西两路,隐隐现出两面旌旗,两路精甲悄然而出。
  左路军中,迎风一杆大纛旗,旗大书写一个斗大的“屠”字,将兵的正是薛家亲信大将屠洪州。
  右路军的大纛旗上,书有一个大大的“孙”字,将兵的正是薛家的亲信大将孙叔海,两路军各有五万,共是十万人,带着早已准备好的攻城器械,蜂涌而来,仗着人多疯狂攻城。
  将兵的屠洪州、孙叔海两人,只求速下城楼,并不顾士兵的死活,手舞马鞭,指挥督战亲兵,一旦发现有退后者,一律斩首,伪楚的兵卒被逼的蚁附猛攻,毫州城外,顿时喊杀连天,一具又一具的人体从城楼上被抛了下来。
  孙叔海对着城楼大叫道:“城上的人听着,今日日落之前,某就算拿尸体垫,也要攻下毫州城,识相的快快开门投降,否则城池陷时,鸡犬不留!”
  乔公望把手中的羽扇指着他道:“无知的匹夫,你可知道,若是我军的精骑忽然回师,尔等将死无葬身之地!”
  孙叔海大笑道:“曹小狗中了我们主人妖畜的妙计,是回不了师的!来人——!抬轩车上来,两个时辰之内,勿必与我拿下毫州城!”
  乔公望一咬牙,大声道:“来人!立即将那几车雷管运上来,专炸他的轩车,准备连环弩,将小虎蹲炮架起来,与我递次轰击!”
  曹霖率大队精骑,刚追了四五里,路边林中一阵鼓响,杀出来一彪人马,前面的大旗上有一个斗大的“冯”字,领头的大将正是薛家十六统制之一的冯泰,大叫道:“曹霖休走!冯泰在此!”
  曹霖大笑道:“这就是薛政龙说的埋伏吗?哈哈——!找死!”飞龙大刀迎面就斩。
  冯泰早料到决非曹霖的对手,只令手下铁骑往上冲,自己却不与曹霖过招,曹霖大刀一扫,冲在前面的敌骑,早有十数人被斩于马下。
  冯泰拨马就跑,回头道:“曹小狗休追,我们前面还有埋伏!”
  曹霖大笑道:“你丢下头来,我自不追!”
  跑不了数里,又是一阵鼓响,路边的林中又杀出一彪人马,却是薛家大将商祝,曹霖哪里看得起这些杂碎?
  曹家两万精骑奋勇向前,一路行来,薛家竟然准备了十面埋伏,但都被曹霖的精骑冲得七零八落。
  前面就是一片谷地,三面环着小土山,薛政龙搂着那名妖姬燕娉婷,已经下了风吼兽,上了一个三丈高的将台,大笑道:“曹贤弟!今次是你中计了,快快将我的奴妾谭熙婷还我,再将你的老婆送上,说不定我还可饶你不死!”
  曹霖笑道:“匹夫!你将手上搂着的妖兽送与我拉车,我饶你不死!”
  燕娉婷在台上盈盈一辑,大声妖笑道:“小女子在此侍候曹候了,曹候若是能出了这阵,小女子就给曹候拉一辈子的香车,来人——!擂鼓!”
  四野里顿时金鼓大作,层层的兵卒如潮水般的卷了上来,黑压压的无边无际,环山的出口,也被铜头叉车堵死,那种铜头叉车,两侧都有扣锁,只要一搭上,不知其机关的人,决难打开。
  四周里滑杆、抛石机、陷井应有尽有,全是就地取的材,整个大阵布得既是严密狠毒,又省时省力省工省钱。
  曹霖并不认识此阵,然见四周里围上来的步兵多,骑兵少,料想冲出阵时,也大有可能,当下冷笑道:“这样就能困住某吗?”
  燕娉婷咯咯妖笑道:“这是大晋开国大将石守信所创的金龙绞尾大阵,甚是歹毒,本是为对付大烈国的铁甲精骑所用,因怕压过了太祖皇帝的两翼飞龙大阵,故此从未在这世上现过,曹候虽然骁勇,要想逃出,也势比登天!”
  张杆道:“大哥!怎么办?”
  曹霖道:“怎么办?杀!我就不信,杀不出去!”
  张杆、汤林一咬牙,和众兄弟跟着曹霖玩了命的斩杀起来,然敌十数倍于已,又设有各种奇巧的机关御甲之门,在不知法门的情况下,要杀出去,还真是不能够。
  曹霖的二万精骑足足杀了两个时辱,冲刺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,曹霖懊恼道:“难不成我们兄弟就折在此处?”
  薛政龙搂着郑灼、章媚,边在将台上,边不时的劝曹霖投降,燕娉婷手执五色旌旗,不断的调兵遣将,用人肉死死的围住曹霖,那些薛家的大将,并没有一个人上来和曹霖单挑,而是勒令兵卒上前,送到曹霖的刀口下给他杀,存心要以人命累死曹霖。
  拿令旗的燕娉婷这时又换了一面丈高的杏黄旗来,左右摇了两摇,东面阵门开处,冲出了数百只巨大的滑车出来,曹军坐下的战马看见那些滑车,本能的一齐向两边闪避。
  张杆冲上前去,仗平生豪勇,抬起三棱逆阳枪就挑,一声巨响,滑车被他挑得飞了起来,滚落路边。
  燕娉婷顿足,低骂了一声:“怪兽!”那滑车一辆不下两千斤,竟然被张杆桃飞,若不是亲眼所见,说出来也没人肯信。
  张杆大叫道:“大哥!这吊车全是铁疙瘩!”
  曹霖见那滑车隆隆滚下来,也是大惊,不过瞬间又反应过来,大吼道:“众兄弟左右迂回,让开中间大道!”
  曹霖心中想的是那些笨笨的滑车,只能直直的冲锋,断不会转弯,曹家精骑让开中间大道,果然那些滑车直滚下去了,在一里外停住,再不能动。
  曹霖正自庆幸之时,忽然身体一沉,心叫:“不好!”
  原来燕娉婷早有后手,大路两旁,早为曹霖挖好了两排陷坑,曹霖一带马缰,大青马乃是青蛟,一声龙呤,复又跳了上来。
  但曹家的精骑兵骑的可是凡马,十停倒有四停落进了陷坑,挣扎难起。
  将台上的燕娉婷暗叫:“可惜!”事出苍促,财力又有限,她只来得及挖了两堆梅花大坑,若是好好准备,在那些大坑之中,遍插尖木或是尖竹,又亦或倒入生石灰,那么此时曹霖纵算不死,也得脱层皮了。
  就在曹霖手忙脚乱之时,远远的小山之上,跑过来五百余骑战马,马上的骑士,有男有女,领头的赫然是四大妖兽跨下马柳叶青、鞭妖王静莹、穿档兽田思雪、舔痔狐胡媚儿,身后跟着龙骧众勇士铁雕、童环、赵冲、马鸣以及叱烈芸荥、箫燕、花横、张骁、费滚、秦战等人,再后面是搏命双雕范哲、柴强以及太行山的三个大王三头龙白顺、恨天刀杨明、出海蛟范腾。赵英北被其师带去华山疗伤,赵采菱自然也跟了去,所以两人没来。
  柳叶青细看大阵,对身边的舔痔狐胡媚儿道:“媚儿你足智多谋,博闻强记,熟读天下战策,今日可识得此阵?”
  胡媚儿背插双刀,左手中倒提着那杆自拓拔握虎腾处顺手牵来的沥泉宝枪,新月眉儿微皱道:“我自诩能识天下阵法,但今日之阵却不识得,奇怪!如此凶恶的阵法,怎么历代的兵书战策之上,就没有只字片章的提到?”
  王静莹抽出背后的竹节双鞭道:“且不必管了,爷此刻危在旦夕,我们看准目标,对直冲下去就行!”
  叱烈芸荥披嘴道:“只要我们一冲下去,那大阵就变了,若识不得阵眼在何处,多少人冲下去也是白给!”
  花横接口道:“不如我们四面冲击,找到阵眼!”
  张骁笑道:“都说你们大晋的军官是饭桶,原来果是如此!你不识此阵,阵眼如何被你轻易找到,只要我们一下去,就被大阵层层裹住,就如曹大帅他们一般,再想出阵时,也不能够了!”
  众人正就时,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娇笑道:“我看出来了,这是我家的金龙绞尾阵!”
  众人回头一看,正是大晋镇国一等公府中的大小姐石蕙,只听石蕙笑道:“这阵是先祖石守信参研出来,因怕盖了太祖皇帝的名头,所以一直不敢用,所谓的金龙绞尾,实则是正反两个天龙大阵!”
  郑璃道:“死石蕙,到底能不能破?”
  石蕙笑道:“若说别家,自是难破此阵,然先祖既创了此阵,本小姐自然知道阵眼,各位姐妹,各位将军,若是信得过我,请依我言,下山破阵!”
  柳叶青点头道:“我们自是信得过石大小姐,请不必客气,尽管施为!”
  石蕙当下不再客气,拈起两个玉指,向阵中指点道:“所谓无极生有极,有极是太极,太极生两仪,两仪生四象,四象演八卦,八八六十四卦,天龙阵其实并不新鲜,原是一个藏头八卦,然在太极处又合以九曲天罡阵,布成两条金龙,四象处是四个大迷阵,以惑敌志,八卦处又施以八个小太极,中设机关御甲,以阻敌骑,六十四卦处的兵源,做补给之用,不断令兵将向大阵深处补给!”
  舔痔狐胡媚儿柳眉微颦道:“然我观此阵,似比妹妹说得还要繁杂缥渺!”
  石蕙笑道:“胡家的姐姐好眼力,确是如此,单是一个天龙阵已经徒生许多变数,而此阵却是两个天龙,互生互补,更可进一步用四个、八个阴阳互济的天龙阵构成更为繁复的大阵,若是由八个天龙大阵组合互补,那我也没有办法了!”
  鞭妖王静莹急道:“再不下去,爷就累死了!”
  石蕙冷然道:“我在等两个大阵相交处的那一个不能变的天地定位,只有趁那一瞬间杀下去,我们才有希望,柳叶青、王静莹听令!”
  柳、王两女也不犹豫,齐声道:“我们在此!”
  石蕙道:“两位姐姐,可带二百精骑,围着大阵向东走五里,在地坤位处准备,看见我这边的红色窜天猴信号升起,在天地定位时,从红、白两队的间隙间穿过,直扑阴辅台,斩杀台上的指挥敌将,不得有误!”
  柳、王两个应道:“是——!”
  石蕙又道:“胡媚儿、田思雪!”
  胡、田两女道:“我们在此!”
  石蕙道:“两位姐姐也带两百精骑,往西走五里,在风巽位处准备,,看见我的红色信号升起,从蓝、灰两军中穿出,直扑阳辅台,斩杀台上敌将,不得有误!”
  胡、田两女道:“领令!”
  石蕙道:“剩下的一百余骑,请紧随于我,在天地定位时,从这里的火离位杀出,誓要拿住薛政龙!”
  柳叶青道:“保重!”
  石蕙道:“慢——!各位,再听我一言,冲到指挥台前时,先用雷管,炸了他的指挥台,只要毁了指挥台,指挥将官拿与不拿,都不重要了,失去了统一调度指挥,什么样的阵也没有了!”
  胡媚儿道:“明白!事不宜迟,我们快走!”急带了两百余骑,向西面的风巽去了。
  小半个时辰后,燕娉婷的金龙绞尾阵第一个周期演完,在第一、二个大阵循环轮转的一瞬那,拿在石蕙手中的窜天猴升上了天空,红色的焰花在傍晚的天空炸开,五百精骑如利刀的般的直插伪楚军的腹心。
  二三十多万人的大部队,变阵中要想忽然一齐作出反应,根本就不可能,软胁处突遭袭击,三处立刻就有大将拍马迎上来,大吼道:“什么人?胆敢闯阵?”
  地坤位紧随在柳叶青身后的张骁狂笑起来道:“我道是谁?几年不见,小也变大将了!束休!你个小兔崽子,竟然拦老子的路吗?”
  拦住地坤位的大将,正是薛家十六统制官之一的大将束休,本为山东千叶散花教下的香主,诈一见张骁,惊道大叫道:“烈火堂主张骁?你不是死了吗?”
  张骁怒道:“你老子才死了哩!既做了汉奸,休走!看刀!”
  束休自料不是张骁的对手,虚晃一枪,拍马就走!
  张骁正要追出,柳叶青道:“不必理他,快随我进阵,毁台杀敌!”
  风巽位也有大将迎出,大喝道:“王善在此,休要乱来!“
  胡媚儿将手中沥泉枪一紧,妖喝道:“挡我者死!”
  快马狂奔间,胡媚儿身后的神射手花横却早已弯弓搭箭,不待两人交锋,“嗖——!”的一箭,正中王善面门,胡媚儿已经冲至面前,一枪挑开王善的死尸,二百精骑,蜂涌而过。
  正中的离火位,一连涌出三员薛家大将,当先的一名叫道:“反贼慢来!李宏在此!”
  身后左右两员将也叫道:“张用在此!”“马友在此!”
  石蕙身后,早飞出两匹战马,铁雕、童环左右迎出,也不通名姓,双枪并举,直捅张用、马友两人。
  石蕙一摆手中的落凤刀,刚要上前,身后费滚怒吼道:“老子不在大晋,当年的小卒也敢称大将!李宏!你还认得费某吗?”
  李宏闻言,定睛一看,叫道:“哎呀!原来是费将军!”
  费滚吼道:“给老子让开,否则刀下无情!”
  李宏正犹豫间,冷不防赵冲左手一扬,一把柳叶刀直向他面门打来,李宏忙用刀磕开。
  石蕙妖叱道:“事不宜拖,各位将军,快冲过去。否则大阵一合,我们死无葬身之地!”
  费滚再不废话,举起手中三十斤大刀,直扑李宏,李宏早就识得费滚,料不是对手,也不招架,保命要紧,拨马就败。
  燕娉婷的金龙绞尾大阵被这三路精骑一冲,顿时就乱了起来,燕娉婷的媚眼儿之中,已经瞟到了正中离火位有数十员少年将军,在横冲竖撞,正是黄翔、赵冲、马鸣、武绍、张开、李闯等龙骧勇士,离火位的东、西两面软胁,也有数百位将领杀来。
  数十万人的大阵,不可能想合就合,燕娉婷知道今日之事失机了,猛然间一个形的东西丢上台来,燕娉婷身手不俗,忙丢了令旗,一个倒翻,落在了风吼兽的背上,几乎在同时,一声巨响,将台被炸塌了一角。
  响声过后,薛政龙一脸的黑灰,从章媚的香躯下探出头来,大吼道:“哪个能告诉我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  原来薛政龙也不是傻子,感觉不对,在第一时间拉过章媚、郑灼两只妖兽,用她们的香躯,挨过了那只雷管的爆炸,郑灼在另一面,所受冲击不大,虽是受伤,却还未死,章媚粉背尽开,伤口处黑糊一片,显是不活了。
  风吼兽背上,燕娉婷妖声道:“主人!大阵被人破了,我们快走!”说罢一鞭抽在风吼兽巨臀上,风吼兽怒叫一声,卷起一片风沙,如狂风似的直往晋阳方向去了。
  薛政龙目瞪口呆,大骂道:“贱畜!竟敢丢下我!寻到你时,定不轻饶!”
  洞箫子从台角伸出来,急声道:“主公!怎么回事?”
  薛政龙怒道:“燕娉婷那个竟然丢下我们,独自跑了!”
  鬼道人跳上台来道:“她为什么跑了,难道——?”
  薛政龙道:“大阵被人破了,你们快护我逃跑!别又叫曹小狗给逮住了!哎呀——!鬼道人,忘了告诉你,这台是上不得的——!”
  薛政龙话还学说完,又有几个雷管,从万军丛中被人点燃了引信扔了上来,薛政龙也不管鬼道人了,按住郑灼当做人肉垫子,就往台下就跳。
  鬼道人、洞箫子不明所以,还诧异的盯着那飞上来的雷管看哩,一声响,毫无悬念可言,鬼道人被炸得飞到半空,半晌,尸体“叭挞——!”一声,落到了地上,洞箫子却被炸得面目全非,顺着将台的木梯滚了下来,也不可苟活了。
  薛政龙虽有郑灼给他做肉垫,从三丈高的将台落下时,也摔得是七荤八素,所幸除了郑灼给他做肉垫之外,台下还有军兵妖畜,无意间也做了他的人肉垫子,薛政龙落地后,滚了两滚,已经无力爬起,正自绝望之时,刚好飞虹散人赶到,见状大惊,忙捻了个道决,弄起一阵狂风来。
  龙骧卫士王坚刚好赶到,举刀就斩,不料眼一花,薛政龙竟然不见了,扈兴、杜杲一齐赶到,急声道:“王坚!落地的可是薛政龙!哪去了?”
  王坚也是奇怪,疑声道:“方才我明明砍中他的,人哩?”
  冥岭神巫跳了出来,大笑道:“我在这里,小们!来追我呀!”
  人丛中冥岭神巫背后,曲端在马上弯弓搭箭,王坚、扈兴、杜杲在马上朝他挥手道:“再见!”
  冥岭神巫正想把他们引过来,用巫术算计他们哩,闻言不解道:“什么~?哎呀~!卑鄙的小,竟然从背后放冷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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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P Posted: 11-07 23:03 #193樓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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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第三章  兵败如山
  金龙绞尾大阵三座将台俱毁,失去了统一指挥,伪楚的兵将,顿时乱了起来,看不到令旗,全都挤成一团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  曹霖见伪楚的阵形大乱,更不犹豫,大吼一声道:“三军将士听令,敌阵已乱,不大破敌军,更待何时?”
  柳叶青在乱军丛中娇叫道:“爷——!叶青在此!”
  曹霖挥刀杀散身前楚军,靠近柳叶青高声道:“你们怎么回来的这样快?长城防线是怎么过的?”
  柳叶青道:“伪楚的长城防反线,几无守将,起先我们也不明所以,今日看来,伪楚的全部兵将,可能都被薛政龙调来和爷大战了!”
  曹霖变色道:“不好!”
  张杆在旁笑道:“大哥!听说薛政龙把兵全调上来了,你是害怕了?”
  不远处,有清亮的女声接道:“姓曹的不是怕薛政龙,而是长城防线一空,蒙古可能就会趁虚而入,大伐中原!”
  曹霖转脸一瞟,眯起眼道:“你是——?”
  说话的那名绝色美女微嗔道:“负心之人,可记得泰山绝顶、百丈舍身崖下的傲雪?”
  曹霖转而嬉笑道:“不错,果然是傲雪,这些年来,似乎一点也不见老哩!过得不错吧?”
  曹霖身边,闪过奶玉垂香叶垂香,妖声道:“爷——!您就不要和可怜人玩笑了,明明知道她是我们大烈的长公主,这些年身陷黑龙府,哪有什么好日子过?”
  叱烈芸荥咬牙道:“曹霖?龙凡?算我叱烈芸荥瞎眼来投,告辞!”
  曹霖忙把大青马一夹,杀到叱烈芸荥面前,一手提刀,一手拉住了她的战袍,赔笑道:“长公主休要着恼,曹霖见凤驾来投,一时高兴,口无遮拦,公主大人大量,宽宥些个吧!”
  叱烈芸荥披嘴哂道:“没空和你计较,你巴巴的想我来,是想收大烈勇士之心吧?”
  曹霖笑道:“看公主说的,我们汉狄联手,共伐犬戎不好吗?”
  叱烈芸荧叹气道:“大烈已亡,大汉反而益加昌盛,白狄一族,再没有能和大汉一争长短的能力,百年之后,恐怕天下只有大汉,而无白狄之属了!”
  曹霖嘻笑,从马上伸过手来,朗声道:“长公主!何必嗟伤,到那时,狄是汉,汉亦是狄,互融互济,四海一家!”
  说话间,又一个好听的女声道:“小女石蕙,参见曹帅!”
  曹霖仔细看了又看,确定不认识,犹豫道:“石小姐少见!”
  石蕙边上的铁雕大叫道:“爷——!她是镇国公府中的大小姐,这阵就是她破的!”
  曹霖点头道:“真是多谢小姐援手了!”
  石蕙抿嘴笑道:“曹帅,现如今伪楚的兵将,再不能结成阵势,不纵骑掩杀,大败敌寇,更待何时?”
  曹霖点头,丹田中吸足内力,大吼道:“三军儿郎,听吾号令,斩杀敌将,生擒薛政龙,不得有误!”
  四野里的精骑,闻言奋死挥刀,一齐应命,曹霖、张杆、汤林各领精骑,分头掩杀,二万柄合金精钢斩刀马挥动处,夕阳下洒下一片片血雨,伪楚本没有什么骑兵,步卒失去统一的号令,和一群羊没有分别,被晋军冲得七零八落,死尸枕藉。
  曹霖见楚军再不成兵形,同是汉人,多杀无益,当下举刀大喝道:“愿降者免死!”
  楚军士卒,大部分都是薛政龙强征来的,本不愿做犬戎的摇尾狗,现在又是兵败如山倒,为求活命,十停中倒降了八停,剩下的一、两停,全是薛家的嫡系,有的根本不愿降,有的还在犹豫。
  曹霖又喝道:“愿降的,双手抱头,在一边跪好,等候发落,不愿降的,就地斩杀!”
  铁枪横岭张新、一枪追魂梁浩在大阵溃散之时,已经借机走了,两人骁勇,曹家的普通兵将根本挡不住他们,薛政龙的兵将中,有人高声道:“我们愿降!”
  曹霖微笑道:“既是愿降,曹某定当自己的兄弟一般对待!”
  那几名将官道:“我们几个,昔日本也是曹猛大帅帐下的六品飞骑尉,今日依旧愿意跟随小公子!”
  胡媚儿悄悄靠了过来,在曹霖耳边低声道:“爷——!您老起事,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,这几人既是老太爷帐下的将官,按理一早来投,然直拖到今日,谨防有诈!”
  石蕙低笑道:“诈倒没有,这几人见大楚大势已去,做做墙头草罢了!”
  汤林亦道:“这几个吊人,心决不会诚,大哥可要小心了!”
  曹霖低声道:“我自有分寸,若是不许他们降,不唯会给天下人说我们心胸狭窄,更加糟糕的是,既不受降,以后的敌人就会战至一兵一卒而决不放弃,那我们兄弟的死伤就惨重了,就说今日,虽然他们群龙无首,然真要拼起命来,也够我们兄弟喝一壶的,除了犬戎人,汉奸军队的兵将,都允许他们投降,投降之后,即行缴械!”
  远远的那几名楚将道:“曹帅愿收纳小将们吗?”
  曹霖满面真诚的笑道:“曹某倒履相迎啊!欢迎众位将军弃暗投明,起义之后,某即上奏天子,让各位将军加官进爵!但不知几位将军高姓大名呀?”
  那几员将中,当先的一人道:“起-起义?哦——!在下雷江,那是沙罡、孙绍、张当!”
  汤林裂嘴,低声道:“哥耶!把投降叫起义,亏你也想得出!”
  张杆低声嘀咕道:“当初他们定是见姓薛的和犬戎势大,才做了汉奸,今日见姓薛的不济事了,才来投我们,然姓薛的败虽败了,可还没死哩,晋阳城城高池阔,若是薛政龙退缩晋阳,死不接战,我们就吊了,他们几个一点义气也没有,倒先投降!”
  曹霖满脸堆笑,低声道:“你们两个,不许闲话,以免乱我军心,此事我自有分寸!”转而高声道:“某盔甲在身,不便行礼,几位既曾跟随家父,就是曹霖的叔叔了!”
  雷江四人受宠若惊,一齐连声道:“不敢!”
  四人笑着纵马迎了过来,孙绍道:“曹元帅,实不相瞒,燕娉婷那个,这厢里把您困住,那边却令孙叔海、屠洪州两人将兵十万,去打您的豪州哩!”
  曹霖心中大惊,脸上却还是笑意盎然,不急不忙的道:“豪州城固若金汤,要不然某怎么会放马来追,咦——!你们不是薛政龙的部队吗?燕娉婷又是谁?”
  雷江道:“薛政龙草包一个,曹帅在五阳城时,想必已是领教过了,只是那贼运气好,总能找到几只狡猾的牝兽,给他出谋画策,这燕娉婷是继谭熙婷之后,薛政龙所收的最狡猾的贱畜,小小年纪,不唯诡计百出,还极善机关御甲之术,大帅下次见着她,可要当心了。”
  曹霖点头笑道:“多谢提点!”
  一旁闪过千叶散花教的黑水堂掌令使秦战,大叫道:“姓曹的,我们的教主何在?”
  曹霖一愣道:“阁下少见!所问贵教主乃是何人?”
  赵冲笑道:“他原是千叶散花教的黑水堂主秦战!”
  曹霖笑道:“原来秦将军,雪君和若兰两个,并你们的四大金刚,正在为本帅办一件极隐密之事,到时自会与尔等相见!”
  奶玉垂香叶垂香远远的已经看到昔日千叶散花教的几个旧人,娇笑道:“爷——!秦堂主、张堂主自有贱妾招呼,请爷速回豪州杀敌!”
  潘彩凤笑道:“叶小蹄子,还是整日里老想着男人,还记得我吗”
  叶垂香转过脸来笑道:“原来是潘家的姐姐,小女怎不记得!”
  曹霖自知豪州被围,其实心急如焚,旋即笑道:“圣教的朋友,垂香你就代劳替某招呼,通叔、逐叔并雷将军三位,领兵三千,请代为收并降卒,其余兄弟,随我杀转豪州!”
  曹通、曹逐、雷江三人领令,留下安抚降卒不表。
  曹霖又叹气道:“可惜了梁浩、张新两条好汉,若是肯投我就美了!”
  孙绍笑道:“大帅不必烦恼,他们两个本是罗延庆的人,在薛营中本不得志,大帅既有此心,他们两个迟早会弃暗投明的!”
  胡媚儿一旁抿嘴微笑,粉腿一夹马匹,靠到曹霖身边,用一只玉手遮住小嘴,低低的道:“爷——!要想收梁浩、张新,其实也不困难!”
  曹霖皱眉道:“岂如此,计将安出?”
  舔痔狐胡媚儿平生最是狡猾多智,低声妖笑道:“爷——!可如此这般这般!这二位本是绿林好汉,如何受得这般猜疑?”
  曹霖点头笑道:“好——!就依尔计行事,孙绍、张当何在?”
  孙绍、张当应道:“未将在此,不知大帅有何吩咐?”
  曹霖笑道:“两位叔叔请到近前来!本帅有秘事要劳烦两位!”
  孙绍、张当两人大喜,二人新降,料不到曹霖如此信任他们,忙夹马靠至近前,曹霖小声的和他们说了几句话,二人领命,叫了数十个败兵,向晋阳方向了。
  那一厢,叶垂香正和以前千叶散花教的故人说话,张骁却大叫道:“你们几个娘们,此时有什么好叙的,还不快随随曹元帅杀敌立功!”
  费滚、花横、须锐等大晋的军官怎落后,奋臂大叫道:“我等愿为前驱!”
  曹霖心中雪亮,知道这些个从北国归来的汉子,无论原大晋的将官也好,千叶散花教的好汉也罢,无一为今后打算,于是大笑道:“好——!”
  当下令降卒把陷入梅花坑里的精骑陆续弄了出来,再把精骑分为四停,却把最精锐的八百龙骧卫留在最后,令山甲、丕豹、铁雕、童环各领二百龙骧勇士,严令不得将令,不准出击。
  杜杲急道:“元帅!我愿打头阵!”
  急挨着他的王坚一敲他脑壳,低声道:“你急个屁,大帅自有处置!”
  曹霖对山甲等龙骧卫士道:“我大纛的号令,尔等自是熟悉,此番不看到本帅的号令,尔等决不许出击,否则军法从事!”
  八百龙骧卫在马上一齐应声道:“得令——!”
  曹霖令张杆带精骑五千,迂回从左路杀回豪州,汤林也领精骑五千,从右路迂回杀回豪州,自将精骑一万,就以张骁、费滚、花横、白顺等新投的将领为先锋,马不停蹄直奔豪州城。
  豪州城下,喊杀声震天,孙叔海、屠洪州不顾士卒死活,只想在日落前,打破豪州城,他们两个本也是大晋名将,所以当年才被权倾朝野的薛家拉拢,同张用、陈淬、李宏、马友、王善、杜泊五并称为薛家八将,倒霉的王善,却是在方才石惠领人冲阵时,死在神射手花横的冷箭之下。
  孙叔海、屠洪州深知“故兵贵胜,不贵久”,他们以三十倍的兵力,蚁附攻打豪州城,并没有违背兵法要领,虽则豪州城头抵抗激烈,然“小敌之所坚,必为大敌之所擒”。
  但是孙、屠二个忽略了一点,就是武圣在世之日,并没有出现雷管、火炮这种东西,城下蚁附攻城的楚军,成群的血肉之躯,无遮无挡的暴露在坚城之下的旷野中,面对城头的火炮和如雨而下的雷管,其景惨不忍睹。
  孙叔海手拿斩马刀,亲率三千亲兵,立在攻城的兵将后面,又斩下了几个退回来的楚兵人头,双眼血红的大吼道:“给老子上,日落之前,攻不下豪州城,你们一个别想活!”
  守城的乔公望也是苦不堪言,城上将士,从没有直接面对雷管的犀利,望着城下的血肉横飞、残肢断臂行、血流飘杵的惨象,心理也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。
  苏启手按佩剑,不停的往来巡视,不停的大声道:“兄弟们!千万不要手软,若是让贼人攻上城来,我们城中男女老幼,皆死无葬身之地!”
  当天际只剩一抹残红的时候,曹霖的精骑终于杀到,楚军留在后队屠洪州早有此预计,立即将留做攻城的最后预备队,投入了战斗。
  三万楚军中真正的精锐步兵,在屠洪州的将令下,一齐转身,将手中的一丈多长的长矛斜斜的举了起来,矛头向上,矛尾接地,交替如林,准备接受曹霖精骑的冲锋。
  与此同时,楚军中牛角大号也吹了起来,前面攻城的孙叔海一咬牙,大喝道:“众军听令,与本将一齐上前,不惜一切代价,拿下豪州城!”
  乔公望也知道曹霖的精骑回援了,看着关下如潮水般涌来的楚军,平静的道:“众将听令,曹元帅已经回援了,此是伪楚最后的疯狂,若然不克,必然远遁,尔等万不可功亏一馈!”
  曹霖军中,白顺一马当先,费滚、张骁紧随其后,再后面就是花横、秦战、吕虎、黄升等人,这些从北国归来的战将,无一不想趁此机会,斩将立功的,虽见楚军摆好了“步破马”的架势,还是一无反顾的往前冲,照往常的惯例,三万步卒,正好可以敌住一万精骑。
  蹄声轰轰中,曹霖身后的大纛旗发出了指令,冲锋中的精骑速度稍慢了下来,骑兵调整了一下队形,两翼拉长,呈圆弧形,中间伸出,呈三角箭头形,忽然加速,全力贯入敌阵中。
  三角队形的第一匹战马,正是有河北七盘枪之称的三头龙白顺,如今的白顺,手中兵器再不是削尖的硬木杆了,太行山好汉自得到了江南大后方的秘密补给,武器装备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白顺手中的七盘枪,正是应天弓箭坊中所造的精品,重四十六斤,枪尖上盘着一条三头蛟龙,龙身绕枪七盘八转,冲锋中连挑开楚军发射的几支飞箭,战马箭也似的贯入敌阵,枪把一合,挑飞挡路的鹿角木栅,逢人就杀。
  白顺身后的费滚、张骁却是两柄三十斤的大刀,这两人在北国被强迫角斗,胸中怒气,积蓄多年,早不把死生放在心头,战死沙场,再怎么说也比曲死在戎人的角斗场中强上百倍,两将怪目怒睁,须发倒竖,吼叫连连,全不理楚军扎上来的枪尖,大刀挥动处,夕阳下,飘起片片血雨。
  楚军的这三万精兵,不同于前面攻城部队,全是精甲护身,手中所执,全是白蜡杆长矛,鸭蛋粗细的白蜡杆都给桐油精熬过,并不怕曹军的精钢大刀砍劈,这种长矛,本是原来晋军部队与北方各国精骑对敌时常用的兵器。
  薛家当年几掌大晋所有的精兵,薛宪所遗的战将,能出类拔萃者,也不是徒有虚名之辈,这屠洪州本是西凉总兵,此时以逸待劳,虽被曹霖的精骑狂冲,治下步卒,却没有大乱,前面一排兵卒倒地,后面的立即就填了上来,以步卒迎精骑,本就是以守为主,以人肉硬填敌方的马蹄,区区死伤,原是正常不过的事。
  曹军虽然兵强将勇,武器精锐,然终是久战之师,真正是强弩之末,如今冲阵,也是不得已而为之,好在白顺、费滚等,都是北国归来的真正的悍将,个个都是以一挡百,两军互错之中,楚军虽然训练有素,却也渐渐的被前锋的白顺等人,冲开一个大豁口,楚军拼死往这块豁口处填,一时间斗得难分难解。
  屠洪州立在战马的背上观战,忽然大喝道:“周彪、黄不错何在?”
  门旗后闪出周、黄二将,应声道:“末将在!”
  屠洪州道:“小儿曹霖,必有还有精骑伏于两路,你们两个,各领一万精兵,伏于两翼,待曹霖的伏兵到时劫住厮杀,不得有误!”
  周、黄二人领命去了,这二人原也是罗延庆帐下的猛将,罗延庆兵败后,和白马银锤何关,铁面铜锤常兴一样,都是为求活命,跑到薛政龙处混个差事,胡乱将就渡日。
  曹霖的中军帅旗左右再动,迂回的左右二军见到信号,从两翼拼命冲杀,周彪从左翼迎上,正逢张杆,手中碗口粗的镔铁一横,大笑道:“小辈!周爷爷在此,哪里走,乖乖的伸出狗头来,吃爷爷一棍吓!”
  张杆见上来了个步下将,将手中六十二斤三棱逆阳枪一摆,也笑道:“老贼!休要刮噪,照枪吧!”
  周彪见他枪来快,急用棍去迎,棍枪相交,周彪虎口剧震,怪叫道:“好家伙!”
  两人步兽相交,周彪山贼出身,又是步战,见不对头,哪肯拼命?原地里急转身,打横里就跑,张杆白厉兽可没他灵活,见他只接了一枪就想跑,不由大恼道:“没种的老滑头,一个回合还没呢,跑什么跑?”
  周彪也不气,坏笑道:“你家周爷不是你个小王八蛋的对手,不跑等你来捅我吗?笑话!”
  猛然间金风怒起,一声妖笑道:“姓周的老不死,还认得陵阳山火凤凰落美清吗?”
  周彪向后跳来,避开兵器,定晴一看,只见对面一个绝色妖姬,头戴凤阳盔,身穿火红的烈凤甲,手执双钩凤阳枪,正是原来千叶散花教的副教主、火凤凰落美清。
  周彪笑道:“原来是落大,听说千叶散教败落之后,你给曹霖做了牝畜,可是此事?”
  落美清眯眼笑道:“奴家现在是曹帅的奴妾,老滑头!如今天下都要姓曹了,今日里你纵算跑掉,来日可没地方好去!”
  周彪笑道:“天无绝人之路,大不了我再回石虎山落草就是!”
  落美清笑道:“你想得美,天下大治之时,哪还有占山为王一说?不若你归降曹帅,开国之日,也能混个将官做做,那时要金得金,要美得美,岂不胜过占为王,日日过那被人围剿的日子?”
  周彪既做过山贼,自是知道小股的山贼,被官兵围剿的日子自是不好过,他武艺虽是了得,但称不上天下好汉,所以先投罗延庆,再投薛政龙,闻言意动,眼珠儿直转。
  落美清笑道:“只要周当家的肯弃暗投明,我落美清愿以胸前的一双担保你来日高官得做,门排画戟!”
  周彪笑道:“为何要用担保,不用你的人头?”
  张杆已经圈过兽来,大笑道:“落大妹子的,可比她的人头可爱多了,若是她没有,要人头又有何用?”
  落美清亦笑道:“果若没有了这一对,小女子比死还难过哩!”
  张杆见他还在犹豫,知道不逼他不行,三棱逆阳枪“啪——!”的打了个枪花,做势再剌,周彪忙叫道:“且住——!”
  落美清也妖声道:“五叔且慢动手!”
  张杆道:“这个老匹夫,可要想到什么时候?还是兵器底下见真章吧!”
  周彪此时已有主意,急道:“我若肯降,你们真能保我无事吗?”
  张杆道:“老子也是道上混的,你若愿降,老子保你吊事没有,来日若有功劳,还可升官发财,金珠美兽,任尔取用!”
  周彪道:“你那小子,凭什么能说动曹帅?”
  张杆大笑道:“曹霖就是我的结义大哥,我们五个,有福同亨,有难同当,他的话就是我的话,我的话亦是他的话!”眼睛一瞟落美清道:“就是眼前这个爱物,若是我开口,大哥也不会不给我!”
  落美清笑道:“张将军说的很是,他若开口,爷定会把我给他玩几天的!”
  周彪对薛家,原无忠心,当年薛霸鏖战罗延庆时,他还是薛家的对头,这几年在薛政龙军中,混得并不得意,做汉奸只能做一时,又怎能一辈子做汉奸的,一咬牙,下了这把赌注,急收棍道:“好——!我愿降!但愿你们两个说话算数!”
  张杆笑道:“那自今日起,你就做我的偏将,还不头前开道,解了豪州之围后,记你一大功!”
  周彪大叫道:“既如此,张将军随我来!”
  张杆大喜,举起手中枪来一晃,身后精骑自是明白,蜂涌着跟在周彪身后,直冲屠洪州的中军。
  屠洪州立在战马上,远远看见周彪在前,他那一万步军如潮水般的分了开来,急叫道:“周彪那个匹夫怎么了?如何不令步卒结阵,却反向这里来了?哎呀——!不好,难道那个老贼临阵反了不成?”
  偏将郑普急道:“那周彪本是石虎山的贼,先跟罗延庆,再降我们的主公,原是靠不住,屠将军!待小将上前看个端倪!”
  屠洪州点道:“也好!速去速回,不得恋战!”
  郑普得令,急催马上前,迎住周彪大叫道:“周彪!你要干什么?”
  周彪大笑道:“去取姓屠的人头,好做进身之用!”
  郑普大惊道:“你个石虎山的贼,我就知道是养不家的,可恨薛国舅不听吾言!”
  张杆身后,转出郑璃,万马丛中娇叱道:“郑普!你才是养不家的贼,你看看我是谁?”
  郑普又是一惊道:“大小姐!你不是和老王爷、老夫人一起,被俘去北国了吗?怎么会在此地出现?”
  郑璃恨道:“想我汝南王府,也算是个忠烈,怎么就出了你个自甘下贱、愿做汉奸的奴才,休走,看枪——!”
  郑普急道:“大小姐!且听我说——!”
  张杆一夹白厉兽,电似的窜上前来,劈面一枪,将郑普剌于马下,周彪伸手向屠洪州立身处一指,大声道:“张将军!那立在马背上指手画脚的,就是屠洪州了!”
  怒天雕范哲大吼一声,急催战马,奋勇向前,手中刀连劈数人,直奔屠洪州。
  屠洪州大任在身,决不可临阵逃避,他也是员勇将,见军中一将直奔他来,也不慌张,双腿一分,复坐回马鞍上,鸟翅环上摘下大刀,对统治官丁是道:“你暂替某执掌大旗,某去去就来!”
  张杆军有人领路,反从楚军的胁背处杀进阵来,楚军前锋分不出人来接战,已经有些乱了起来,屠洪州千算万算,没算到周彪这时会倒戈。
  军阵中,范哲的鬼头大刀已经和屠洪州象鼻子大刀接上了,双方在马上一个照面,连换了十几刀,“铿锵“声中,火星直迸,屠洪州久为大晋宿将,这十几刀竟然没有一刀占到便宜,不由暗叫不妙。
  范哲已知自己的本事,和他半斤八两,不再纠缠,战马错身而过,不再理他,直奔大旗处去了。
  屠洪州正要转身去追,落美清妖笑道:“哪走?吃姑奶奶一枪吧!”
  落美清本是千叶散花教的副教主,山东的妞儿垮劲儿上时,从来都是不让须眉,瞬间连换了一十三招,杀得屠洪州一身是汗,猛一抬头,见她生得绝美,不由得呆了一呆。
  坏了,张杆那条大虫早正在边上看着哩,哪容他分神?三棱逆阳枪顺着左胁就捅了进去,屠洪州惨叫声中,尸体就被挑得了飞了出去。
  张杆大笑道:“好美清!想不到我们配合的这样好!等回城之后,我定从大哥处把你借来玩上几天,你看可好?”
  落美清凤面羞红,低声道:“两军阵前,休得胡话,但五叔果是找爷借我,爷肯定会借,到时请五叔尝尝奴家的独步吹箫之术!”
  张杆听得大是兴奋,叫道:“一言为定!杀——!”
  屠洪州既死,替他掌旗的丁是大骇,知道今日之事,是万不济了,丢了令旗,拨马就走,却不料一员妖俏女将挡去路,妖喝道:“汉奸!哪儿走!”
  丁是急道:“姑娘!我们往日无冤,近日无仇,各为其主而已,快些让开道路,否则某就不客气了!”
  那女将怒道:“丁是——!你不认得我了吗?想当年我们被朝廷欺骗,随薛太师征伐大烈之时,就是你个狗官,葫芦山前,押下我们迸电堂兄弟的军粮不发,以至于本姑奶奶力尽被俘,今日本姑奶奶定要斩下你的狗头,出了这口鸟气!”
  丁是大叫一声道:“哎呀——!原来你是千叶散花匪教的迸电堂主杨美娘,杨堂主——!当年朝廷存心要千叶散花教和大烈国拼个两败俱伤,小将也奉命行事,您大人有大量,就放过小将吧!”
  杨美娘娇叱道:“那今个狗官,又来做汉奸,也是奉命行事吗?”
  丁是自己知自己事,他万万不是迸电堂主杨美娘的对手,这杨美娘先是伤重被大烈擒获,后又被犬戎接收,一直在黑龙府中的角斗场中厮杀,日日经历生死,本身艺业决对是真材实料。
  丁是陪个笑道:“杨堂主!我家主公薛政龙做汉奸,小将无奈,也只得跟随,还不是如你们当年一般,你们的姜教主奉了朝廷圣旨,你们不是也一样得跟随她行事吗?”
  杨美娘想想也有理,犹豫之间,丁是悄悄就想溜,忽然杨美娘手中的丈八蛇矛电似的递了出来,同时娇笑道:“话虽不错,但借你的人头,在曹家的兄弟面前谋个进身,有何不可?”
  曹霖远远望见张杆、汤林的左右两军已经从两翼撕开了缺口,敌军的阵形已经乱了,然这三万楚军却是久练的精卒,虽乱而不慌,大部分还在顽抗,立即要人挥动大纛旗,指挥精锐中的精锐出击,八百龙骧军见令后,狂涌而出,无不以一挡百。
  屠洪州的三万精卒腹背受敌,屠洪州又战死军中,顽抗的楚军再也抵挡不住曹军的攻势,顿时大败。
  两军相争,在胶合状态后,只要有一方一滞气,其局势立即就不可收拾,所谓“兵败如山倒”就是这个道理。
  楚军既是后军大败,前面孙叔海攻城的部队也乱了起来,又丢了上万的尸体后,人流象潮水般的又退了回来,孙叔海弹压不住,又知后军完了,怕被曹霖杀他个里应外合,当即立断,趁曹军没形成合围之前,急下令偏将天罡斧李雄、铁锤齐远福各领三千精兵断后,丢下了老弱病残,只挑精壮,思虑退兵。
  曹霖既来,薛政龙那边肯定是吃败仗了,直接退回晋阳,恐怕是退不回回去了,孙叔海原地想了又想,领着败兵往西急退,想去淮阳和右路的伪楚杨茂军会合后,再做道理。
  却不知杨茂的西路军,已经被刀横天王富杀败了,杨茂领着数万败兵,也往中路军方向退哩,难兄难弟两个在鹿邑惨淡会师,嗟叹不已。
  杨、孙二将料想薛政兵败后,不在晋阳,就会在卧虎城,然曹霖既是大胜,跟着定是全力进军晋阳,两人思虑良久,明知薛政龙退往晋阳的可能性大些,却偏偏不往晋阳,领着败兵,直奔吕梁山中的卧虎城去了。
  豪州城下,那厢里乔公望命人开城,令苏启领了一支军出来大开杀戒,楚军再无可战之师,曹霖指挥大军,如屠羊般的宰杀,李雄、齐远福见不对头又跑不掉了,忙弃械投降。
  大战后,曹霖令人清点降卒,竟然有二十余万众,曹霖此次本就是想赚握离儿,所以故意示弱,并没有带许多兵将前来,却不料俘获太众,这些降卒,本就是墙头之草,全没有信念可言,谁强就依附谁,根本就信不过。
  若是握离儿杀来,他们见握离儿强了,再生反复,变生肘腋间,决难制服,必要在握离儿来之前,把他们全部处理掉。
  但是他们说到底,也是汉人,若是一古脑儿全杀了,干净是干净了,只是表面文章就不好做了,必要有个站得住脚的由头才行。
  曹霖眼珠儿一转,已有计较,急下令多备好酒好肉,让他们吃饱喝足之后,颁下帅令:不愿意留下的,缴出武器,发放路费,可自行离去;愿意留下来的,可为前驱,杀奔晋阳,城破之日,论功行赏,加官进爵,并且分给土地、金银、美女,有不幸战死的,其子女亲人,也可得到他的应得的财货。
  汉人大多贪婪,此时离去,就是白跑了一趟,两手空空,什么也没有,顶多得几两路费罢了,但若是合众去攻晋阳,城破之日,就能得到莫大的好处,自古以来就是杀头的生意有人做,赔本的买卖没人做,曹霖又是一脸诚恳,信誓旦旦的样子,不由众人不信,于是十停中只得停把停愿意拿路费回家,九停多的人留了下来,想搏他一搏。
  胡媚儿悄悄靠到曹霖近前,耳语道:“爷——!这些人反复无常,胜则蜂涌而上,抢劫财货,一旦不济,不是再降他人就是作鸟兽散,况且数量太众,真要有些什么事,我们人少,恐节制不住他们,再退一万步说,真攻下晋阳,爷就放任他们强夺平民的财物妻女?”
  曹霖笑道:“晋阳城高池阔,我们来时,根本就没做强攻的打算,只出动了精骑,明是迎战薛政龙,实为引握离儿那个野人入伏,若是攻城,必带大队的步兵,且伪楚陈术部,原无战力,只要灭了握离儿,顺手也可就把伪楚灭了,却不料弄了这许多降卒来,你个骚狐狸要我怎么办?全杀了还是全放了?全杀了,定教那些酸儒,写书立传的说我残暴,对将来一统天下不利;全放了,现在伪楚这一败,再控制不住南下的关卡,这些人可能有一大半以上都会往南跑,江南一下子多了这许多败兵,各州各府的治安一定大伤脑筋。”
  柳叶青也靠了过来,本想求些欢宠,听了曹霖的话不放心的道:“伪楚有握离儿做后盾,那他们这些乌合之众,也攻不下晋阳城啊!”
  曹霖眯眼笑道:“他们是攻不下晋阳城,但是有人能攻得下,我们引狗入笼的计划要做些改变了,就变为双狗抢屎吧!媚儿!你善仿他人笔迹,不知道姬玳那个衰人的笔迹,你可仿得几成象?”
  胡媚儿笑道:“就是叶青,也能仿得有八九成象呢!若是媚儿,却是十足,依姬玳笔迹写出来的东西,可能连姬玳自已看了也分不出真假哩!”
  曹霖笑道:“那好!你可如此如此,完成之后,我再找人送到蒙古汗王巴图铁不达处,握离儿和那个巴图铁不达,可是有杀父之仇哩!如此一来,真是可惜了,原本我预备给握离儿的重礼,就只得送给巴图铁不达了,握离儿的那份礼物,只得再备了!”
  胡媚儿犹豫道:“这样一来,爷不怕引狼入室吗?”
  曹霖道:“蒙古这些年来,不断做大,我虽令唐成、翟诺不断进剿,但是收获都不大,蒙古大草原太过辽阔,那些鞑子,见机不对就往大草原深处钻,我们莫奈其何,不如趁这次机会冒些险,纵是有些祸患,也是值得,更何况现在的中原大地,还是握离儿的哩!”
  胡媚儿嬉笑道:“奴家谨遵爷命!这就去写!”
  曹霖一把拉住她,低声道:“且慢!我又改主意了,你去写两封信来,第二封信却要仿那个杜海量的,我再以相府杜海量的名义,传给握离儿,可如此如此!”
  柳叶青听得仔细,媚目睁得溜圆,低讶道:“爷——!您这是在玩火!万一败露,叫天下百姓知道是您老在弄鬼,可如何收场啊?”
  曹霖嬉笑,一脸的无赖样,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道:“舍得得孩子套不住狼,媚儿去写信,我也要修书两封,使人送与唐表弟和翟诺两个,叶青——!替我把叱烈长公主、箫燕、石蕙、潘彩云四个叫来,浴沐之后等着我,今晚我要放松放松了!”
  跨下马柳叶青低笑道:“石蕙、潘彩云没有问题,叱烈长公主、箫燕却是不行!”
  曹霖低怒道:“难道她们两个胆敢不侍寝?”
  柳叶青笑道:“那十三只牝畜并三只斗场的精甲,无一不想终身侍候爷,只是叱烈芸荥、箫燕好们两个的B给握离儿用麻绳缝了起来,如今缝B的麻绳虽然给我们拆掉了,但还是不时的流出脓来,依贱兽看,她们两个若不好好将将养,可能连B都会烂掉的!”
  曹霖哼道:“你们带回来的这几十只牝畜,就她们两个生得最美,既如此,明日可送她们去应天城,好好将养,待我班师之后,再来玩弄!”
  柳叶青笑道:“也只好此了,真是委曲爷了,爷——!这次随贱兽回来的,还有以前晋阳宫中的牝兽,有两只名叫姚婝、葛卉,生得也是极美,当年被俘时还小,如今她们两个,方才十九,都是无家可归之人,不如您一发做个善事,收了她们可好?”
  曹霖笑道:“我只一条,如何收得那许多妙人儿,不如令她们在我军中,自行选配吧!”
  柳叶青伏在曹霖耳边道:“这两个小妹妹果是极美,若是赏给其他兄弟,倒是可惜了,这次我们带回来了五十七只极美的年轻牝兽,其中就属她们两个最出众,爷果真是年纪大了转性了,不爱美人儿了?”
  曹霖笑道:“那好!就留姚婝、葛卉、叱烈芸荥、箫燕、石蕙、潘彩云六个下来,其余众兽,赏给众兄弟吧!吩咐下去,论功得到牝兽的,都要好好待她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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